“对付石族只有破甲斧好用,我们准备不足,只有五把,余下的没一样应手的武器。”孙伯恨恨的说道。他的武值比岑猛高出太多,灵窍虚丹和四条精脉在身,在灵波的军中算是中等。他唯一担心的是石巨人以数量占据优势,不知畏惧为何物。这点大多数的兵士可没有这份勇气,人家也不是练的,是自带的一种属性。它们如果不再怀着对祖上的敬畏,以数量的优势冲上石塔,孙伯他们又能坚守多长时间,半炷香能撑下来吗?
“灵宝制器间的那帮老爷,迂腐之极。我们几乎所有的武器,只能在夜晚才能吸收灵气,显现灵性。白日跟烧火棍似的,在营地胡乱比划,训练有一半时间是瞎忙活。看看我们损失的那些亲卫,如果手中有件法器,能这么快战死吗?这些人可是最优秀的,都有一技之长,死的实在可惜。石族白日暴动,看那灵宝间又如何狡辩。”孙理气急败坏插口说道。一波波的石卵涌来,把他这个平时沉稳的心境搅得一塌糊涂,报怨随之而来。也是,白日没有异类出现,战事几乎为零,执法堂的都是顶尖的好手,你拿个法器招摇过市,想造反吗?
“白日拿个法器谁敢呀,苦就苦了我们这些带队的人,管好自己不行,还要连带着受责。你看看,眼前这曲怎么唱吧。”戚微的长枪也是如此,逃走时若是白日损失更大,对孙理的报怨她感同身受,把目光投向孙伯,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她的队伍常年在外,应该有些特殊的武器在手,可谁带的队伍,谁不怕手下的这帮人出去闹事?因此戚微想想也没向上边提出自己的要求。今天看来,还是她错了。手下这伙人几乎死亡殆尽,尸骨无存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她后悔也没用。跟着孙理抱怨几句,舒解一下内心那份对兄弟的愧疚。
“你们不用报怨了,武器的事是我父亲的主张。维持灵波城秩序几百年都无重大纰漏,这种规则有效,是经过时间检验的。晚上你看执法堂的秋总管,你们知不知到他们有多么辛苦?当然,应付突发事件,这个确实又有不足,要及时修改法令。”孙伯看着眼前的二人不语,也不追究谁对谁错,接着把话语转了个方向,笑道:“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石族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让我们守住石塔,等待援兵。以它们的现有力量,转眼此地就能化成一片废墟。你们有何打算,都说说自己的想法。”这三人心里明镜似的,只好孙伯说话。这就如同安排后事,他要保住谁了。
简不繁当然没有那么傻,一步踏入石镇当中。前面一位姓孙的城主公子死于自己手中,后来连魂魄都被七星神光和木珠中的白光所灭,可以说两次死亡都与自己有关。灵波城主不可能不满世界的查找真相,找出真凶,说不定那兵士就是为此而来。他不知道,可人家却是找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一直不会放弃。简不繁的那块坡地住所在枝兰峰脚下,它与失空崖崖壁只有五六十余里,与灵波城的直线距离也在二百里左右的路程。山高林密极难前行。兵士走到石镇,这里与灵波城也基本在一条线上。到这么远的地方公干,他们所为何事?明眼人能想不出其中的道理?那可真成了傻子了,反正简不繁不得不防。即便救人,想探下石镇虚实,他也要为自己准备出一条安全的退路。
简不繁现在过了结丹境,易容以不成问题,就是气息的改变他在凡人时就有一手。这个失空崖下的人们,终不比外界的简不繁。况且他目前的修为与金丹无限接近,这个也是改变自身气息的先决条件。面上带须,一位精瘦的汉子转眼变化而出。
转过一座石塔,眼前的一幕着实震撼了简不繁一回。遍地的石卵都在滚动,几乎没有声息,更无相互碰撞。法阵,简不繁第一反映立时涌入心头,马上他将身子缩回,向着外围摸去。一般阵法都有自己的边界,如果冒然踏入,其结果就是成为大阵的敌人,处处受其所制,被动应对不可避免。在与兵士接触时,石镇的法阵向外渗透,兵士和他在神念上都有感觉。简不繁神魂受伤需要静养,当时的认知上还以为这个阵法就这样了,没成想它的边缘还靠近内里石塔附近。
简不繁对阵法之道颇有研究,元气下布阵的方法与灵气没什么不同,这点他心理清楚。在他住的那个坡地,药园就是由他亲手布的护园阵法。上边邢舒雨闻到了灵药的气味,这个也没办法,防了四周上边总要有个口子吧,否则植物怎么生长。你要说了,那灵蛇也没防住呀,人家可是一眼就看到了药园的所在,没有方圆,药园还在吗?阵法是分等级的,元英修为,人家摆个阵法简不繁很难看破,可他摆的阵法放在灵蛇那就是小菜一碟。材料一方面,制造阵旗阵盘,修为上的差异,两者天上地下,同样的东西,出来的效果能一样吗?石镇这么大范围的布阵,漏点不是一般的多,简不繁能没有信心破阵?
元气之下的一个局部,它物汇集的灵气可以充沛,人们吸收之下神清气爽,益处多多。但是整个天地间仍然以元力为主,那些灵气短时间内又能改变什么?一块石头一棵树木或是其它姿态的变化,就能使得这点灵气增加、易或是变成负数。总的来讲还是以元气转化灵气,这是法则。
石镇限制神念放开,更奇异的是声音都传不多远。简不繁开始用目力观察周围环境,感受法力在身体上的运转。阻碍并不明显。
骑花猪的兵士能够从两座石塔中间穿出,追击他的石巨人显然地位不低,它那石身中的石精多达几块。它们想独占这份血食才从阵中放出兵士的,否则简不繁也看不到这一幕。
一块石块被简不繁掷出,从飞行的轨迹上看,阵法的边缘就在两座石塔往里的位置。如果便于控制,阵盘往往设于高处,这样节省材料,但也有个致命问题。周围高耸的物体在打斗中容易招受攻击,没准阵盘掉落使局部一片地方失去作用。
简不繁向地下望去,其实这个环结也是有章可寻,这就好像一个能量场,中心位置与外围不是一个能量单位,越远越是如此。
几杆阵旗被简不繁甩在大阵边缘,成队列、浅浅的刺入地面表层。旗面灵力下压,环环相扣,瞬间打破一隅灵力平衡。一石击起千层浪,本来空寂的一块方圆之地,旋转的风儿骤起,眨眼其劲道恐怖之极,搅得空中灵气吸引过去,迟迟不能下地。劲风一头撞进五丈远的一处地方。风头更是扎入地下,掘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罐状法器后就此变弱。空中灵力没了干扰,蓦然间舒展,趋于正常,小股风暴也才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