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之中禁止用符,若真是不得已,首先要扣掉一分。失败就更惨了,要扣掉三分。而若是用符手法巧妙那就另当别论,取胜还是可以加上一分,同时也会赔给你一张同等级的符箓,算是一种鼓励。有这等规矩,说它有毛病也不为过,但它的出发点还算说得过去,就是强调要有真实的实力。
冰锥又进了一尺,离纪大虎只有两尺距离,然而面前的护罩猛的让他撤下,三棱冰锥长驱直入,这么近的距离,纪大虎非被刺穿不可。众人惊骇一阵倒吸凉气,这其中尤其是韩晓成,想到把冰锥收回,别人不说,反正自己已是无力回天。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愣神之际,纪大虎面前一个黑洞陡然出现,冰锥在没了阻碍的情况下,瞬间淹没其中。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张符箓激发出如此潜力,纪大虎还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狂傲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能在冰锥近身两尺的距离放开面前的防护,这份心性跟亡命徒又有什么差别。这番景象一个叫好的声音没有,鸦雀无声,众人反倒心下忐忑。
转眼纪大成见眼前没了冰锥,身体周围的压力为之一空,旋即他想都不想的催动黑洞,把那些“吃进去”的冰锥幻化出一股奇寒,其中夹杂一颗颗冰粒,向韩晓成打了过去。
手忙脚乱,几乎用尽了解数,别说韩晓成还真的忙活了几下,脑门上的冷汗更是显露出来。纪大虎这符箓果然有些门道,它能把捕捉到的东西来个二次利用,成为自己的武器反过来攻击回去。这符箓堪比高品的符箓,价码一定不低。不过,用得不好,往往它又不见成效,这个也许是时间尚短,或者是符箓的功力不足。像那寒气和冰粒,它们都是韩晓成的法力所化,那份气息,还是认得原主人的。
纪大虎的符箓催动起来无人能及,可收回这么强劲的冲力却是不尽如人意,时间略微有些拉长。待到黑洞消失,符箓收回袖中,纪大虎缓过口气。他催动法力,一把小刀想着逼近韩晓成时,人家早他一步先有了动作。纪大虎自己的头部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抦冰锥,尖冰正指着他的额头,吓得他亡魂皆冒。飞行中的小刀没了主人的指令停在半空,刀尖一会朝前一会朝后,跟它的主人似的一样迷糊。
原来韩晓成确实在袖中藏着一棵冰锥,为的也是伺机而动。以他高出对方一线的修为和扎实的功底,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不能为自己留条后路?纪大虎把前面攻击的冰锥收走,胡乱的撤下符箓正好扫清了前方的道路。一丈多的距离,冰锥闪电即到。如果纪大虎再不停手,韩晓成可就要在他的脑门上点上一点,也给对方留下一个记号,叫他也知道羞辱是什么滋味。收取冰锥的那张符箓,其上的灵力已经不多,不然纪大虎也不会这么犹豫。现在倒好没伤到人家,符箓还变成了半残的状态,需要多年用心血和灵药培养才能把其亏损修补回来。纪大虎使出符箓的时间太短,相当于没有完全化解韩晓成的冰锥招式就把符箓收回,这还不如不用,等于偷鸡不成失把米。
“好了,今天的演武到此结束,关山宗胜,得一分。纪大成用符巧妙减两分。”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走进场内宣布道。一时众人轰轰的议论声响彻整个地宫,较重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大有把事情闹大之势。
“够了!”中年人一声断喝,不用气场压制,单这一声大吼,震得众人耳膜都鼓胀一回,哪还敢聒噪。“程锦鹏,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中年人恶狠狠的向程锦鹏看去,犀利的眼神带着劲力,让他身体沉重头痛不已,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来,“你以为谁都是傻子吗?”中年人的脑门铮亮,光头都能反射出洞顶宝石的亮光,白刷刷的使人望之生寒。没有在比武当众把程锦鹏那两次援手揭穿,多多少少还是给他留着情面。哪怕纪大虎最危机时也没出手,中年人也是稳稳的站在那里看戏。程锦鹏不可能救他一次不救第二次。另外也是不想得罪程锦鹏太狠,他那个师傅与自己有些交情。
“师叔,是小侄的错……”程锦鹏急忙作揖道,惶恐的神态全写在了脸上,一下子背后冷汗布了一层。这位师叔修的是化丹于身,想不到眼力还这么好使。程锦鹏情知自己作弊大概要罪加一等,心下大骇,他赶忙先把不是认下,用以平息师叔心中的怒火。
“都静一静!”中年人狂吼一声,再次把纷乱的场面控制下来,待到大家静默不语时,他对着一个方向叫道:“闪开!”见此,众人分开一条道,露出有些尴尬的简不繁,也不知怎的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中年人是有灵脉之人,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结丹,而是走了另一条路子——化丹入体,变成了一名最强的精脉武者。这种功法就是使丹田凝结的元力转化到全身,相当于把该凝丹的元力反过来补充到全身,使整个身体像是一颗金丹,统一加以修练。这样的人要有充足的资源和强大的体魄,承载着一点点往身体中“添油”这种长时间极其痛苦的修炼过程,直到达到精脉武者宗师这样境界。能有这番境界之人,自身的遭遇不近相同,但只有大宗门才有这个实力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听说修练精脉大成之时,整个身体会被一层元气包裹着,没有修练上的障碍,直接突破成为一名罗汉金身。那些丹田受损之人,一般都会走这样一条修练之路。当然散修灵脉的修道人也有这么干的,他们无不是丹田崩坏无法结丹,资质好的转而是以灵脉强劲自己的身体。至于修炼的速度就似龟行了,因为他们没有丹药作为辅助,单靠吸收天地元气跟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道友是怎么进来的?能进入此地可没有我不认识之人。”中年人名叫聂丰凯,此处地下演武场由他管理,进出的每个人他都会登记核实。此时他目视简不繁问道。
“师叔别跟他废话,让师侄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程锦鹏第一个站了出来,也不知方才谁在此处坏的规矩,总之他要出头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程锦鹏也不等聂丰凯答应与否,一时间冲了过去,手掌化刀,斜刺里扫了过去,劲力带着罡风不亚于真正的钢刀,如果被其划过还真会身首异处。
简不繁看到这里摇头苦笑,心道这里不会讲理,不应战看起来是不行了。而中年人是什么修为还看不出来,那身体散发的戾气可是不弱,与自己的修为有的一拼。
程锦鹏冲出去聂丰凯没管,三四层灵脉的修道人还不放在眼中。他只是想问问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对玩忽职守的手下也要处置一番。不对,这家伙这身装束不是奇霞宗一派的,这可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