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简不繁准备用那些野狗为自己做些事的。它们的尿液会在这草原上来去自如,可它们跟了一段时间,鼻子嗅到其同类,知道是到了别人的地盘,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与此同时,另一些野狗出现在简不繁和常山面前,它们可没那么多敬畏,呲着牙哼哼着发出了威胁。留一伙打一伙,简不繁霎时出手了,自认是自己地盘的那群野狗遭受重创,死伤殆尽,跟过来的野狗似乎又得了一块地盘,它们收编了一些野狗。但是这种局面到了第三站,狗王再也不肯前行。气得简不繁把它抓来,逼迫狗王进入新的领地。在简不繁和常山的威胁逼迫下,狗王始终蜷缩着身子,动也不动,把装熊演绎得一塌糊涂,等简不繁走得远些,狗王急忙一溜烟逃回自己的群落,呲牙向其它同类发号施令。
简不繁放火,他也想借此烧出个标记,野狗奋不顾身去灭火,但是之后就是不再越界,只远远的看着。动物贪婪成性,在野狗身上却一点没有显示出来,它们非常理性。另外在一只野狗的脖颈,简不繁从浓密的毛发中发现了一只铃铛,只是它没了内部结构,空摆个样子。
刀剑碰撞精铁交鸣,在草原上传得很远很远,但也就是这个声响使简不繁和常山的心情振奋,已经从田鼠王的洞穴出来了三次,沿着边缘走得越来越远,草原像似没个尽头,使得他二人渐渐失去了信心。如果元气之地在地下,他们就是走遍草原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突然在不远的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简不繁和常山顿时喜上眉头。
一人一个简不繁与常山把两人隔开,打斗的两人双眼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哪还有神智,野蛮的神力只会向对方身上乱砍,发泄愤怒的情绪。皮肉翻开露出白骨也不知有几处伤口,因为鲜血已糊满了他们全身。简不繁制住一人,他的手脚动弹不得,常山几招下来,那人被他擒下,可他还是喘了几口方才定下心神。但见那二人拼命挣脱,哪还管什么伤不伤到自己,皮开肉绽没有半点痛感,身上喷溅的血液更加严重,就是被人制住,这二人扭动中也是拼命。当简不繁一巴掌下去准备打晕他们时,只见这二人直直的眼睛瞪着,就这样气绝身亡。
“失心风,这二人怎么得的?”常山的魔道有这么一说,但那也是练功不善,走火入魔造成的。过后纠正起来有些麻烦,但不会死人。哪像这两位,不让动自己竟然会被气死。
“没办法,定几处标记,我们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找过去。”简不繁没有灵脉,耳聪目明的本事只比常人强上倍许,可这样也足以分辨出脚下那些印记了。马上,他们需要迅速行动,时间一长被其它动物破坏,在一人高的野草面前,他们就会有失去方向、迷路的风险。
勾陈的天边尽头,白瓦离地很近,十几丈的样子,与光秃秃的石壁接壤。也不知白瓦中蕴含了哪种物质,对地下的人们脑中产生某种牵引,灵觉大受限制。你比方说方向无法辨认,距离也有认知上的偏差,时不时就要抬头,看看边缘的石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当简不繁和常山走在草原的深处,看不到在尽头那些石壁,那么他们时刻就有迷路的危险了。
黄沙旋转着,在离地两尺的空中起舞,如果在空中俯瞰,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沙碗,在地面上悬浮着,方圆在两三里的样子。“沙碗”边沿处寸草不生,并且两丈开外那些野草也是第次拔高,大抵是一人多高的野草与一丈左右的沙碗,色彩接近一致,冷眼看去,并不能看出有什么不同。草原的地况外表看着平坦,可时间一长地下的鼠类打洞,地上的兽类挖掘,把个本来平坦的草原也给弄得高低错落,甚至高出来三四尺的也普遍存在。
简不繁和常山飞身去看,短时间也辨别不出个所以。那个脚印他们还是跟丢了,这主要是跟着他们的兽类不少,把地下的脚印破坏严重,各个方向都有痕迹,简不繁也是无能为力。好在从他们衣着磨损和药物发作的时间推算,大抵有了一个方向和区域。能找到这里,简不繁他们还是做了大量的工作,这其中上千只的田鼠全部出洞,在一片他们控制了狗王的区域,把田鼠撒出,达到最远的距离,钉上一个高出野草的木桩。这样来回几趟,花下去月余时间,标记完成之下,简不繁和常山才敢往返于草原的深处,心中也没了那份负担。到了后来目力所及,他们再把木桩打下,也不用田鼠帮忙,他们的足迹越来越远,直到发现这个“沙碗”的存在。另外不得不说的是,离开边缘区域的石壁白瓦,简不繁和常山辨别方向的能力越强,所以说到了后来连那些难找的木桩都省了。从两名得了失心风修道人的脚印,到钉木桩作为标记,这其中的艰辛简不繁和常山一干就是两个月有余。
一只羚羊被两只野狼追逐,慌不择路猛的从草丛窜出,一头扎进这旋转的“沙碗”之中,随后是野狼,它们及时斜窜,卸下劲力才止住了身形,急迫的盯着旋转中的沙壁,看羚羊能不能忍受不住沙粒的肆虐,及时跳出,但它们的这种想法显然是多余了。不多时,那头羚羊还真的转了过来,不过它已没了羊的模样,皮毛分离血肉模糊,在沙粒中拉长成一片,等转到第二圈时,羚羊角都被打得不似个形状,一下子飞离出沙碗,落在了草丛当中,至于外皮早被磨得根毛不剩,沙碗中只留下一片淡淡的血迹,一闪便向远处划去,又消失在野狼面前。
野狼跑过去想要捡些残羮,它们的胃只能消化这个,但当看到那段似铁的角骨,它们也悻悻的觉得无趣,骨头没了一点滋味。身后脚步声传来,警觉的野狼耳朵竖了起来,高草区域无法辨别,只能凭借嗅觉来分析。它们惊慌,因为有人类的味道传入了他们的鼻腔,以往的经验告诉它们,出现在这里的人类凶残至极,都不好惹,唯有夹着尾巴逃跑才是出路。好在野狼离“沙碗”很近,野草并不很高,它们的视线能看出一段距离。
两头野狼窜出几丈距离,回头张望,它们的心神大定了许多,来人并不凶恶,甚至连常年特有的凶气都没散发出来,使惊慌的野狼暂时的驻足下来,不安的打量这包裹着严实的二人,显然他们的目光都是和善的。野狼在犹豫。
“流沙屏转的很快,不知其中的情况,直接进去不行,把这两个从上面扔进去能是什么结果?”常山说道。制服这两头畜牲他还没那个能力,大抵是常山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他对简不繁还费什么话,直接抓来自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好。”简不繁一字出口,身上衣服猎猎作响,这点距离他的一道残影消散的一刻,简不繁已来到两只野狼近前。它们上不及做出反应一只野狼就被扔进“沙碗”当中,而另一头则被简不繁死死的按在地上。巨力和掐着脖颈之下,野狼连反抗的本钱都没有,只得任命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