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是什么歪理?”许昌文脸和脖子涨的通红嚷嚷。
“怎么会是歪理呢?有生物学的教授在吗?我刚才说的错了吗?”萧窈装模作样地在后面的人力张望。
“有。”等待开会的,凑热闹留下的生物学教授激动地举起手,“完全没错。”
生物学教授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有些激动地看着萧窈,“萧窈同学,没想到你对生物学也有研究,欢迎来我们生物学实验室交流学习,你母亲就是生物学的翘楚,相信你在这方面天赋也一定不俗。”
萧窈摇头,“生物学就算了。”
生物学教授急了,“怎么就算了呢,你刚才的发言就很深刻,你对于人类的由来没有兴趣吗?咱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生命现象和生命活动规律,基因学也很好玩的。”
生物学教授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种骗小孩子回家的怪蜀黍的味道。
萧窈看着激动地生物学教授,有些遗憾地表示,“其实我倒是对让男人生孩子这一部分很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做不到,所以我对于母体被寄生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谁都不会喜欢自己所属的类别是被寄生体不是吗?”
生物学教授有些激动,“被寄生?萧窈同学这怎么说的,孕育是一件很伟大的繁衍过程,怎么会是被寄生呢!”
萧窈来了兴致,“你是不是觉得子宫是受精卵嘴温暖的摇篮,最安全的港湾?”
她最喜欢干这种打破别人梦想的事情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生物学教授有些迟疑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萧窈眼睛一亮,这个她可有话题了,那个纪录片她可看了三遍呢, 袖子一撸,开整。
“可我觉得子宫就是一座专门为受精卵准备的牢笼,用于遏制它的过度发展和索取,让它始终保持在一个母体机制认为安全的数值内。”
“比如当受精卵发育存在不合理现象出现,就会直接被判定不正常而排出体外,我们称之为自然筛选。一旦它有过度吸取母体养分导致母体生命受到威胁的恶劣的行为,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排出体外,也就是流产!”
“只有发育正常又恪守本分的受精卵才会在母体中成型,直到它打到母体承受的极限再排出体外,就是我们说的妊娠分娩。而整个过程都在子宫这座受精卵的监牢、母体的守卫者--子宫,的监控下完成!”
一室静默,大家觉得匪夷所思,但一细琢磨却也没什么不对。一时间大家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不知羞耻,简直不知羞耻,一个女孩子在公共场合大谈这些....简直是不知所谓。”
许昌文激动地站起来嚷嚷,可算让他逮到机会了。让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哼。
萧窈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确定你是一名科研人员?而不是封建王朝的老古董?”
“你胡说,我这是就事论事,你不要乱给我戴帽子。”
许昌文眼睛小心地扫过一直没出声的大领导,见大领导只是低头喝茶并没有在意刚才那丫头的话才松了口气。
萧窈故作天真地把胳膊杵在桌子上,两手托腮一双大眼睛看着许昌文。
“我以为搞科研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更客观更理智的面对各个领域的知识和观点,而不应该像个老封建一样,故步自封,一意孤行。”
这臭丫头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是恨不得他立马就被打为封建毒瘤吗?
许昌文气急了,脑门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管什么名正言顺了,只想把脏水赶紧泼到她身上,孤注一掷的喊道,“你,你这完全是为了给自己老师机会 乱说一气。”
话音未落,萧窈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那速度快的等众人反应过来,许昌文已经被杯子打中了。
许昌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当着大领导的面做这种事,手捂着被打中的额头愣在了原地,一时竟然忘了喊冤叫疼。
房间落针可闻,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个个偷偷地瞄坐在首位的大领导。
萧窈却不管那么多,挽着袖子站起来对着许昌文就开怼,“你果然只活在幼稚园,还玩拉帮结派呢!你确定你是搞科研的,不是搞钻营的?科学研究领域里最可恶的就是你这种满脑子专营,党派的家伙!”
“你之前说的话那是学术争论,你刚才说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结党专营的弄权者!科学我们可以争论支持自己觉得正确的理论,但科学里不应该有拉帮结派这种思想!这是对于科学的不尊重!”
“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是研究学术,不是玩弄权势,你要想搞派别搞权贵你不应该来这里,你应该去发展仕途。”
这话说的就非常敏感了,有些潜规则一直有,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搬到台面上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偷偷瞄着大领导的脸色。
董教授焦急地看着萧窈,再看看大领导。段教授也有心拉拉萧窈示意她注意分寸,奈何萧窈根本不理他。
“就因为有你这种拉帮结派的人,有多少科学家想回来而不敢回?让祖国损失多少能人志士?他们为什么不回来?不爱国吗?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他们不但要搞科研还要看脸色,学奉承,搞关系!”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们只想专心搞科研的。没有良好的科研环境,才是造成祖国人才流失的根本原因!你这种人就是祖国科技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国家科研界的罪人!”
萧窈骂爽了,一屁股坐下,拿起旁边技术员的水杯喝了一口,好久不说这么多话,太渴了!
会议室里的教授专家们沉默了,因为他们感同身受,有时候他们也很无力。外行领导内行真的是有苦难言,该批复的东西你找关系就很快,不找关系就只能受着赔笑脸等。
好像他们每个审批每个项目都是为了自己做得,要求爷爷告奶奶地看人脸色,憋屈吗?真憋屈!
许昌文惊慌地看着大领导,大领导一直没有说话,神色也没有变化,他心里没底,这丫头这几句话真是杀人诛心啊。这帽子扣的太大了,这是要毁了他啊!
不能放弃,他还可以在抢救一下,“你,你别乱泼脏水,你就是想搞……”
“够了……”
首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会议室内再度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