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跟几个同事打了招呼，又给董教授几人做了介绍，然后就在一台自主研发的计算机前，开始给萧窈演示和讲解，可能是气愤太久了，本就一肚子的委屈这次有机会跟人说了，中年人的讲解说明都很细致。
萧窈听得很认真，可能一通百通，她觉得这晶体管计算机也就是把现代的电脑退退退几个等级呗，编程啥的差不多没啥难度。
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句废话，“我明白了编程是用代码进行的 程序是用代码编写的？有这方面的书吗？”
中年男人被萧窈说的一愣，“有，有的。”
萧窈点头，“给我一天时间，也许我可以。”
中年人懵了，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丫头在说些什么。
阎厉和董教授却是听明白了，就因为明白了他们也懵了，因为不敢相信。
好半晌董教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窈窈啊，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萧窈理所当然地点头，“老师，我就是那个意思。给我一天时间，我应该可以破译他们的程序，硬件方面的技术就只能直接拆了。”
“简直是胡闹”，萧窈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声暴喝。
逍遥皱眉，看向门口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的白发老头，跟董教授差不多的年纪。他后面跟着一个满脸怒意的胖老头，看来刚才出声的就是他了。
“老段，你们开完会了？”董教授对着打头进来的人，笑着问。
“段老。”阎厉也简洁地打了招呼。
两个人默契地无视了刚才出声的人，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就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那人憋的脸色涨红，却也不敢说什么，对面两人他都惹不起。虽然自己和董清瑞都是教授，也都参与了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但不得不承认在地位上而言董清瑞不是他能比的。
而阎厉是体制内的人，本就地位不低，据说负责一个特殊部门，这种人他得罪不起。
段戍德听见董教授的问话扯出一抹无奈地笑，“开完了。”
董教授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忧地问，“结果不理想？”
段戍德摇了摇头，苦笑道，“没结果……”
董教授皱起了眉头，也只能无奈地拍了拍段戍德的肩，以示安慰。
段戍德扯出一抹难堪地笑，“没事，习惯了。”
只是“习惯了”这三个字更加让人心酸。
转头看向萧窈，段戍德目光柔和了一些，笑着问，“这就是你那个的宝贝徒弟？”
他听说过老董这个小徒弟，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却很出色，凭一己之力强势碾压京大所有天骄的“大魔王”。更是直接在比赛中搞出了HFL，震动科研界。可以说小丫头不在科研界，科研界却都知道她的名字。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同意老董带她来这里参观，而且早就听说老董特别宝贝这个小徒弟，如今看来确实很是纵容，不但求到他这还任她由着性子玩闹。只是没想到阎厉这样的人也这么纵容她，别人没发现，他对阎厉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就让他更惊讶。这也让他对这个小丫头更加好奇了。
“哈哈，窈窈过来。”董教授拉过萧窈，“这就是我的关门弟子，萧窈。窈窈这位就是负责超级计算机技术攻坚的段戍德，段教授。”
萧窈挑眉，这位大佬她听说过啊，连忙恭敬地叫人，“段教授您好，我是萧窈。听说过很多您的事迹，很是敬佩。希望段教授注意身体，引领我国计算机领域再创新高。”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记得这位大佬因为操劳过度，身体亏空严重才离世的。让萧窈感动的是他在病榻上弥留之际，好心心念念着自己负责的项目，他的遗言里没有一句是为了自己，字字句句都是对于自己工作的嘱托。
萧窈当时看着新闻上骨瘦如柴的老人还掉了很多金豆子呢。再看看眼前这位身形高大的老人，就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段戍德听了萧窈的话觉得很有意思，奉承的话他听过、恭维的话他也习惯了，就连骂他的话他都能淡然受之，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见面就让他注意健康的。
“你好啊“大魔王”，久仰大名了。”
萧窈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严肃认真的老人，竟然会直接调侃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好意思地往董教授的身后躲了躲。
“哈哈哈哈”
董教授直接笑出了声，被萧窈在后面扯了下衣服，才忍着笑道，“老段，别一见面就欺负我徒弟啊。”
段戍德见小丫头这幅娇娇的模样，哪有半点“大魔王”的样子，也露出了笑意，“哎，可别乱扣帽子啊。我是看小姑娘可爱逗逗她，绝对不是欺负她。”
他可不能担个欺负小姑娘的名声，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萧窈小同志，你刚才说你能破解Cyber172的程序？你学过计算机？”
他记得老董这个徒弟是搞机械的吧。
萧窈在董教授身后探出头来，“刚才跟着他学了，我可以试试！”
“简直胡闹！”一声大喝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萧窈翻了个白眼，这货是个复读机吗？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从刚才就憋屈的许昌文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话像倒豆子似的一个接一个，“你这小丫头，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大放厥词，你懂什么是计算机吗？你懂什么是程序吗？别以为听个一知半解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如果听人说两句就能无师自通，那我们这么多人还用在这里开会研究？”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都一筹莫展的东西，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难道我们都是傻子，就你聪明？不知所谓！”
许昌文这一顿爆发让室内一片安静，其他技术人员顿时静若寒蝉，有的目光复杂、有的看好戏、有的探究，无人开口。
董教授皱起了眉头，他当着他的面训斥他的徒弟不说，话里话外还在影射他以权谋私、仗势纵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