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丢人啊,老哥的媳妇跑了,这是来找媳妇的。”
“啥?媳妇咋还能跑了呢?老哥你媳妇在哪,明天我跟你去抓她,明媒正娶的媳妇咱有理怕啥。”
“老弟啊,哥冤枉就是在这,没领证没办过婚礼啊。”
“啊?老哥不像是这么抠搜的人啊,这是不满意嫂子?”
“呵呵,还是老弟会看人,让你说对了一半,我那媳妇说是媳妇其实就是跟她爹娘买的丫头……”
这人啊,就怕飘,要不说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呢,朱老三在家乡那就是个窝里横。出去就是个窝囊废,死皮赖脸的谁都能踢两脚的货,这今天赢了钱,扬眉吐气不说还被人一口一个喝的捧着哪能不飘吗?该说的不该说的添油加醋不说,还得吹着牛地往外炫耀。
第二天,朱老三在木板上醒了,看着狼藉的残羹冷炙醒了酒,随后一整后怕摸了摸兜里的钱,还在。
他这不是让人下套了吧,套他的话?可套了他的话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承认不就完了?摇摇头,朱老三有些想不明白这事的真假。
“呯!”,门被人踹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朱老三惊得跳起,心惊胆战地看向来人,待看清了那人长相他腿肚子不自觉的哆嗦,“你,你回来了……”
“你很希望我回不来?”冰冷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这人冷的好似浑身散着冷气。
“哪,哪能啊。妹夫说笑了。”朱老三努力扯着僵硬的脸,试图缓解下气氛。
“我上次说的话你好像都忘了,竟然有胆子跑到军营来找事?”贺冬晨在屋子里唯一的凳子坐下,面无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
朱老三胆都要吓破了,这煞神越来越吓人了,那偶尔不经意扫过他的目光,让他汗毛炸立。那冷冽的目光就像有实质刀子,让他忍不住想躲。
“嗯?”
从嗓子里轻飘飘的溢出的音让朱老三忍不住一抖。
“没,没忘。”
“嗯,那就尽快回去吧。”冰冷的声音有所收敛,人也起身准备离去。
见贺冬晨不似刚来时那般冷冽,朱老三壮着胆子喃喃道,“那,那我媳……”
话没说完,在冷冽的目光扫来时戛然而止,不敢买言语。
“明早尽快走,别让我动手送你。”声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朱老三一屁股瘫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地擦着额头的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声音,“咦,门怎么开着,朱三哥,你怎么了?”
来人是昨天的男人,他见朱老三坐在地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赶忙进来搀扶起他。
“朱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地上了。”
朱老三渐渐回过神来,深吸口气,“没,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男人看看朱老三的模样也没多说,提起手里东西,“昨天吃了朱三哥的酒菜,今天我特意给你朱三哥带了肉包子。”
朱老三看着男人,从诧异转为感动,家里那帮滚蛋从家都是吃他的还看不起他,看看眼前的男人,这才是兄弟。
“朱三哥愣着干嘛,快来吃啊。吃完咱俩再去赢他们个百八的,再吃酒菜,今天我请。”男人招呼着朱老三。
对,玛德,今天被那煞神吓到了,得好好去耍耍压压惊。再说,那煞神回来了,带走傅玲玲是不可能了。他得多老捞点钱回去,真金白银才是实在的,不然媳妇没了再两手空空地回去,那不得被人笑死。
朱老三忙过去吃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跟男人吹着今天要赢多少。
饭后男人带着朱老三又换了一个地方,看他们来了,早到的几个人吆喝着今天要把昨天输的赢回来,拉着朱老三就耍了起来。
朱老三起手赢了几把大的,整整200多块钱,可把他高兴坏了。可紧接着,他就一直输,他怀疑他们是不是耍炸的时候,他又小赢了一把。
这种情况平时在家耍时也是有的,看看手里剩的30块钱,朱老三有些犹豫了。
“朱三哥,我再给你十块钱,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塞给他十块钱。
朱老三听着熟悉的话,对啊,十块钱我都能赢80呢,现在40呢,四把我肯定能赢回来!朱老三豁出去了,开始耍了起来。
就在这一把接一把,下把肯定能赢的心理下,朱老三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其他一切。
直到天黑了,他欠下5480的巨款。
“再一把,下一把我肯定能翻盘!”朱老三眼睛带着红血丝瞪着骰子。
“兄弟,还玩呢,先看看把欠我们的钱还还吧。”一个黑脸的汉子好笑地甩着手里的欠条,看着朱老三。
“是啊,兄弟,咱们都是一天一结的。这天也黑了,你赶紧给哥几个结了。咱哥几个也着急回家抱婆娘去呢。”
朱老三“我,我手头没钱……”
“没钱?!”
一听没钱,刚还称兄道弟的几个人都翻了脸,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朱老三,似乎是要把生吞了。
“兄弟,你这是坏了规矩啊。”
“是啊,兄弟,你得给我们个交代!”
看着几个人一点点靠近朱老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心下害怕。
“兄弟,兄弟,我这位老哥也是有苦衷的,哥几个给个面子。”带朱老三来的男人拦住几人,陪着笑。
朱老三看着男人的背景再次被感动,患难见真情,这才是兄弟啊。
“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给你面子,你给他还钱啊?”黑脸大汉呲呲牙,笑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