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先缓缓。”
李牧脸色微凝,不动声色的说道:“咱俩再聊一会儿。”
老树默然:“还聊什么?”
“师徒四人组,我们只聊了那只猪的故事,不过猴子的故事我们都知道的大差不差,我好奇的是其他几个。”
李牧想了想,又问道:“那个金蝉子,是什么来头?”
“释迦牟尼的二弟子,取金蝉之名,意为金蝉脱壳之意。”
“那时候的人们把能脱壳变身的蝉,当作为长生的象征,所以才有了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的说法。”
老树说道:“通俗点儿讲,金蝉子在天竺那边叫二佛子,他头顶还有个师兄大佛子,叫摩诃迦叶。”
“镇元子曾经和我讲过,释迦牟尼有很多弟子,但其实最看重的也就只有两个,一个迦叶一个金蝉,所以天竺也只有这两位佛子。”
“佛子顾名思义,寄托着能够继承佛陀之位的期盼。”
“不过自幼以来,金蝉子从来都不如他的师兄迦叶,不管是佛心道法,还是普渡修行,金蝉子处处不差,但都矮师兄一头。”
“迦叶被称为佛陀弟子中最无执着之念者,一心修佛法和来世,金蝉子尤有心猿意马,所以他也清楚自己比不上师兄。”
“春去秋来无所变,金蝉子就开摆了,也不听课也不修行,随心所欲放浪形骸。”
庭院里卷起一阵秋风,老树继续讲述着很久之前的故事。
“释迦牟尼看这样不行,就罚金蝉子投胎入凡尘,经历生离死别之苦,以悟来世佛法。”
“金蝉子就这样在人间生生死死,活了九世,最后一世成了唐僧,借由取经之路归回天竺佛国。”
李牧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后,抬起头问了一句:“就完了?”
“昂,那秃驴本来就没什么故事。在成为佛祖二弟子之前,他就是释迦牟尼身边的一只金蝉。,每天都会跟随佛祖一同打坐,听佛祖讲经,才转世成人成为了二佛子。”
“再后来他回到了佛国,成了旃檀功德佛,佛教盛行的时候,他记下了西游路途中发生的事,汇聚成册传播给了世人,以弘扬佛法。”
“这就是所有了。”
李牧默默无言,有些意外的说了一句:“我倒是没想到,他是个没什么故事的秃驴啊。”
“那,沙僧呢?”
“沙僧?”
老树安静了几息,树冠晃了晃,像是人在摇头一样。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天庭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神仙,给玉帝宫廷卷帘的神仙。”
“玉清天庭的南天门内,凌霄殿上,也有门帘窗帘需要卷起放下,他做的就是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什么意义也不怎么重要的官职。”
“所谓的卷帘大将听起来挺威风,但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一个卷帘子的人。”
“而且师徒四人里其他三个人在踏上取经路之前都有自己的名字,唯独沙僧这个人连个名字都没有,枯燥沉闷,孑然一身。”
“他一生唯一做过出格的事情就是在蟠桃会上打碎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琉璃盏,然后就被贬下了凡间,在流沙河里浑浑噩噩了一段日子,再就踏上了取经之路。”
“听说后来封了金身罗汉,再被退回了天庭继续卷帘子。”
李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其实也符合他对那几个人的印象,除了那只猪都是大差不差。
取经之路的四个家伙代表着不同的势力,沙僧是玉清天庭里标准的神仙,默默无言也从不作为。
金蝉子代表天竺的那些老佛陀,猴子则代表为了自由挣脱束缚的妖灵,猪八戒似人非人也是乱入的第四个家伙。
取经的故事在李牧的脑海里渐渐拼凑成了一个清晰的整体,许多模模糊糊的事情也明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