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五官的灰色躯壳晃动了一下,然后便诡异的穿过了虚空,来到了李牧的面前。
灰蒙蒙的右手探出,悄无声息的抓向了李牧的丹田。
李牧面无表情,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布满紫金鳞片的恐怖右手高高扬起,后发先至,以一种无法预料的角度,一拳轰在了时天运的脖颈上。
“咔嚓~”
清脆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时天运的脖颈陡然扭曲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灰色头颅摇摇晃晃的挂在身体上。
脖颈血肉横飞,看上去只剩下了支离破碎的藕断丝连。
“你……”
灰色躯壳微微颤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李牧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机,表情冷漠,左手捏住了灰色的右手,然后猛然发力。
“咔~”
李牧的指尖捏碎了灰色的光膜,然后扭断了时天运的右手。
“咕~”
时天运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怪叫,像鸟类一样开始疯狂的嘶鸣。
尖锐恐怖的声音回荡在倒悬岛上,山石被震荡成了粉末,湖水剧烈的翻涌蒸腾。
李牧处于鸠鸟鸣叫的最中心,识海刺痛至极,面色也迅速的灰白了下来。
但他自己没有丝毫的放松,左手牢牢的钳制住时天运的臂膀,右手高高扬起,一拳轰在了时天运光滑的脸庞上。
“咕~咕~”
灰光荡漾,血肉横飞。
鸟鸣声断断续续,时天运像是一只被捏住了一只翅膀的鸟禽一样,疯狂的忽闪着自己的翅膀,挣扎着自己的身躯。
在这种剧烈的挣扎下,李牧的身体也跟着踉跄的晃动。
一人一鸟在半空中跌跌撞撞,纠缠在一起。
“咕~咕~”
时天运用“祖鸠之鸣”轰击着李牧的识海,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要借此脱离逃开。
识海刺痛不断,像是要从中间分裂而开一样。
李牧的面色灰白,嘴角渗血。
但他的左手依旧死死的捏住时天运的臂膀,右手一拳又一拳的轰击在了他的脸上。
“咕~咕……草!你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
时天运满脸鲜血,没有五官,但脸庞上却凹凸不平,格外的狼狈。
“别急啊,老东西,再来两下。”
李牧咬紧牙关,强忍着脑海里的晕眩和刺痛,每一拳都稳定的轰击在了时天运的眉心处。
终于,在一声恐怖的嘶鸣声中,李牧一拳轰碎了时天运的灰色躯壳。
彻底的将这人从“鸠落神术”的状态中轰了出来。
而他自己的右手,此刻也是鲜血淋淋,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灰袍青年踉跄的出现在了半空中,他低垂眼帘,抬起了左手,牢牢的握住了李牧轰击而来的右手。
“你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时天运满脸狰狞,眉心猩红之色大放。
他将观音之体催发到极致,灰白色的光泽覆盖了全身。
李牧笑了笑,平静的抬了抬眼:“切磋一下而已啊。”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