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运灰袍涌动,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所以,你要什么东西?”李牧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那个玉净瓶吗?”
“不是。”
时天运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要……那个拿走了玉净瓶的人。”
风声停滞,草木噤声。
整座悬空之岛的上下,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李牧愣了一下,低垂着眼帘想了许久,才明白了对面那个灰袍青年说了什么。
“你要……什么?”
时天运似乎没有察觉到诡异的气氛,还在自顾自的说道:“你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女,应该是她拿走了白玉净瓶。”
李牧指尖微顿,看了一眼面前的灰袍青年,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时天运不知道对面的青年剑客在想些什么,以为他只是对背叛同伴的行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或者是在权衡利弊。
于是这个老谋深算的灰袍青年,开始继续自己的游说之词:“你我是同一类人,真诚和约定,在修行之道上本就是最天真的字眼。所谓背叛更是无稽之谈,利益和机缘,才是我们这些人应该抓住的东西。”
“修士最怕天真,只要你帮我抓住那个白衣少女,另外两座潮汐和貔貅神器,我都可以承诺给你。”
李牧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白衣少女。
林安歪了歪头,对着他遥遥的招了招手,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防范之心。
“啧,这丫头,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反应过来。”
李牧笑了笑,然后抬眼看向了对面的时天运:“倒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告诉我她对你有什么用。”
时天运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便和你无关了,是我自己的事。”
“两座潮汐,一件貔貅神器,换一个经常和我抢东西的人。她还是我的债主,怎么听都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李牧摸了摸鼻尖,视线却一直黏在时天运的身上。
“这么说,我们成交?”时天运笑了笑,平静的问道。
李牧眯了眯眼睛,然后也虚伪的笑了笑:“倒也不急于一时,众目睽睽之下你我突然就分道扬镳,然后一起去抓我的同伴,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时天运愣了一下,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演一场戏,打一架。”
李牧认真的说道:“打的声势大些,最好给人一种不死不休的错觉,然后你卖我个破绽落败而去。我逃你追,这样的剧本才让人信服。”
时天运漠然的皱了皱眉头:“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我总要顾及自己的名声。”李牧笑眯了眼睛。
时天运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到……也行。”
灰袍青年隐约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而下一刻,对面的李牧已经攻了过来,气血翻涌,来势汹汹。
时天运只得将心底的疑惑抛诸脑后,认真的应对眼前的对手。
但,时天运并没有注意到。
在悬空岛的边缘,一个青年剑客沉默不语的飘落了下来。
在岛下所有修士的注视下,那个青年剑客抽出了一柄黄红相间的古朴长剑,撸起了袖子。
悄无声息的……堵死了时天运唯一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