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汹涌而来的凌厉攻势,李牧眼帘微动,一股灼热的气息从他的体内散发而出。
脚下朱雀轻吟,朱红色的业火盘旋而起,迅速的融化了蔓延而来的寒霜。
天幕塌陷,坠落而来。
李牧右手一挥,将玄武神术激发到了极致。
玄青色的龟影在他的头顶凝聚,厚重的龟壳撑天而起,将窟窿严严实实的堵住。
但那柄半透明的擎天巨剑依旧刺破了龟壳,向着李牧的头顶坠落而来。
李牧这一次握紧了自己的道尸剑,右手抬起,举剑直刺。
青龙吟鸣,白虎咆哮。
青色和白色两种神术光晕笼罩在了道尸剑的剑身,化作了一道锐利的剑芒吞吐不定。
擎天巨剑和道尸剑在半空中相交,发出了“呲呲~”的火光四溅之声。
两剑相持,擎天巨剑开始剧烈的颤抖,但依旧势大力沉,将李牧的身体压在了原地。
而远处的轩辕天一没有错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战机,身形一晃,便像是穿过虚空一样,出现在了李牧的面前。
轩辕剑看上去平平无奇,轩辕天一平静的刺向了李牧的脖颈。
李牧没有在意长剑之后的轩辕天一,反而在轩辕剑的身上隐约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危机感。
“挑拨离间,人剑相斥。”
一股清冽的波动从李牧的识海之中荡漾而出,后发先至,迅速的笼罩住了轩辕天一的身体和长剑。
轩辕天一身体一顿,突然察觉到自己手中的轩辕剑和自己间多出了一种奇怪的陌生感。
血脉相连的感觉分崩离析。
他本能的排斥手里的轩辕族神宝,而轩辕剑也是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从自己的主人手中挣扎着脱离。
“禁、血、咒。”
轩辕天一舌尖抵住上颚,用奇怪的发声方式说出了这三个字。同时他体内的轩辕神血也剧烈的翻涌了起来,将自己体内那种诡异的排斥感驱散而出。
轩辕剑不再颤抖,渐渐平复。
但李牧趁此机会,也将那柄半透明的擎天巨剑击碎,脱身而出。
五道神术,自鬼谷神体的本能而发,将轩辕天一所有的攻势一一化解。
悬浮岛下的修士们看的心惊肉跳,仿佛自己身处于战场中,只需要一道倾泻而出的剑气,就会让自己狼狈不堪,甚至是命丧当场。
“能和轩辕家的公子分庭抗衡,不相上下,这道士究竟是什么人?”有人面露惊骇,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但倒悬岛上的战斗也很恐怖啊。”另一修士惊叹的侧了侧头,看向了下面时天运和“帝魃神体”的战斗。
一人红发飞舞,气血滔天。
另一人灰袍鼓起,鸠鸟嘶鸣。
倒悬岛的战斗已经激烈到白热化的阶段,十座山峰崩塌了五座。
帝魃神体面色冷漠死板,但气血浓厚的程度几乎让人发指。
时天运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法术,都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对那肌肉虬结的红发青年造成任何伤害。
反倒是帝魃神体不顾及后果的凌厉攻势,给时天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灰袍破破烂烂,时天运面色阴沉,他自苏醒以来。就从未如此狼狈过。
但无论是鸠占鹊巢之术的识海攻击,还是面对面的近身肉搏,时天运都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甚至可以说,在那具恐怖到不讲道理的神体面前,一切的攻击手段都会被他灵魂深处的战斗本能化解。
旱魃,灾厄中诞生的神明,天生地养的杀戮机器。
时天运渐渐被这个无意识的杀戮机器逼到了绝境。
这个活了无数万年的老家伙,第一次在灵魂深处产生了丝丝缕缕的无力感和疲惫感。
“干你娘的,同境神明是吧?”
时天运眼中越来越阴郁,颇为狼狈的躲避着那具帝魃神体疯狂的攻势。
作为万古以前苏醒的老怪物,祖鸠生来便是大乘境界的先天神明。
从来都是以境界压人,以玄妙的法则玩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