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诗词歌会,赏功庆典,只要能躲的他绝对不会出席。躲进小楼,不问西东,在李顾诚那小子接手之前,这些都担在我的肩上。”
“陛下大多时候都在御书房。”牧凉眼帘微动。
“嗯,他总有批不完的奏折。”
“去年中元节晚宴上,陛下也没有来?”
“唐境西南有个村子在闹饥荒,陛下他对饥荒这一类的灾情很敏感。”
“为什么?”
青衫老者喝了口茶水,然后面无表情的吐掉:“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去过一个闹饥荒的村子吧,见不得人挨饿,也见不得人浪费粮食。”
“他家二娃李墨之曾经因为在陛下面前浪费了一张肉饼被罚,足足喝了两个月的白粥,很辛苦也很惨。”
牧凉说道:“喝了两个月的白粥而已,也不至于惨吧。”
“他喝白粥,李铭就也得喝白粥。黑脸都喝白了些,加上他本来脾气本就不好,那两个月李墨之没少挨揍。”
“那是挺惨的。”
老者点了点头:“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后来他家二娃被送到了边境的军队,天天带着自己帐下的将士计算军饷和粮草,从来没饿肚子打仗过。”
牧凉笑了笑:“也算是有所成长。”
“但也变得很抠,他带着的军队是雁过拔毛。”
牧凉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二皇子从西域使臣手里抢月明珠的事。”
“也是穷怕了。”老者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
“还有呢?”
“还有,”老者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陛下也是一个很小心眼,很斤斤计较的人。”
牧凉身体微顿,沉默了很久之后抽了抽嘴角:“首辅,你这话是不是说晚了?”
青衫老者看了眼长安城上璀璨的帝星,然后随意的说道:“不必太过担心。”
“为什么?陛下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怎么可能,离长安这么近,他想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牧凉耷拉下眼皮,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你刚刚说了陛下那么多坏话。”
青衫老者耸了耸肩:“他又对我做不了什么,我棋盘都给他砸了。”
“那我呢?我听了半天了。”牧凉指了指自己。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青衫老者无赖的说道:“你就得自己祈祷陛下没工夫注意你了。”
牧凉有些无奈,但已经听到这儿了,总不能只听一半不是?
“这一点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你出去这么久,也应该听说过唐国铁骑的名声。”
牧凉点了点头:“其实不怎么样,跟土匪似的。”
“陛下教得好,有人惹你,你就得把他打疼,不然他总觉得你好欺负。”
“那如果人家没有惹你,只是你看人家不顺眼呢?”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想个办法让人家惹你。”
牧凉咂了咂嘴:“这就是土匪吧?”
“开玩笑的,”老者笑了笑:“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开拓疆土了,唐军比以前有素质的多。”
牧凉闻言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首辅,您这意思是陛下不带军出征后,唐军的素质高了许多?”
“我可没明说,只是暗示而已。”
“暗示的太明显了。”
“这也没其他人,一吐为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