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公子你想清楚了?”福公公眼里有些许的喜意。
“我……打算先休息休息。”
“明白,休息休息。”福公公揶揄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那您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咱家明晚黄昏来接您入宫。”
王琦看了眼牧凉,又看了眼幕帘之后的女子,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跟着福公公离开了大厅。
“砰~”
大厅的粟红色大门被关闭,整个风情园渐渐安静了下来。
暮色褪去,晨光轻浮,在一日之计的朝阳里,老城却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而在才子佳人一夜狂欢过后,大厅内的木桌上残留了不少的瓜果吃食,但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丫鬟和小厮进来打扫。
整个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了一个侧着头的白衣少年,和幕帘后的曼妙女子。
“怎么又回来了?”
女子的声音从幕帘之后传出,幕帘在大厅边缘的角落,一半挂在二楼一半在一楼的栏杆。她的身后有一扇半掩的木门,而透过木门隐约能看到一条细长的小路。
曲径通幽,路边有竹林,路上有石板。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典雅的阁楼。
牧凉眼帘微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涌出了丝丝缕缕的困意,就好像这老城困乏的气息侵染了自己一样。
“我有个东西在你那里,我得拿走。”
幕帘后的身影微微一顿,然后疑惑的眨了眨眼:“什么东西?”
“一只狗。”
“狗?”幕帘里某坨软乎乎的东西缩了缩脖颈,然后躲在了更靠后的地方。
“一只胖狗。”
幕帘后的女子向身后瞥了一眼,胖狗仰头憨憨的笑了笑,用胖乎乎的爪子塞了塞自己藏不住的肚子。
女子微微沉默,好像……是挺胖的:
“我怎么知道是你的狗?它有什么名字吗?”
牧凉愣了一下,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好像才注意到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问题:
“我一直都叫它胖狗。”
“你连名字都不给人家取?”
牧凉耸了耸肩:“有必要吗?你不觉得这胖狗两字很贴切吗?”
胖狗委屈的摇了摇头,但女子看了它几眼,沉默片刻,却犹豫的说道:“好像……是挺贴切的。”
“不过还是应该给它取个名字,不然万一它那天瘦了下来呢?”
牧凉闻言沉默,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它瘦不下来。”
“你怎么知道它……”
幕帘内的女子话只说到一半,便也沉默了下来。因为她在幕帘之内,看的很清楚。那只胖狗也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算了,我管不了你们,跟我过来吧。”
女子有些泄气,但随后摇了摇头,转身向着身后走去。胖狗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屁颠屁颠的跟在了身后,摇摇晃晃的奔向了木门。
轻纱摇曳,迷蒙轻柔。
牧凉抬了抬眼,却依旧没有看到女子的面容。
他只能看到一个苗条曼妙的身影从幕帘之内站起身来,然后向着身后的小路走去。
轻纱被晨风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女子淡绿色的裙摆和白皙的脚踝。
女子没有穿鞋,干净白嫩的脚踝上挂着一圈淡红色的细绳,她赤足而行,踩在了灰白色的石板路上。
牧凉犹豫了一下,便走上前来。他穿过滞留着些许淡雅清香的幕帘,来到了木门之前。
刚想要推门而入,便听到了门后的女子传来的无奈声音:“脱鞋。”
“脱鞋?”牧凉看了眼门缝之后的石板路,然后问道:“不凉吗?大早上的。”
“地板下面铺的是火红石,不会凉。”
牧凉点了点头,但又犹豫的问道:“那……不会烫脚吗?”
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轻声笑了笑:“你是不是不敢进来?怕我……吃了你啊?”
牧凉没有应声,但随即便听到了一声憨笑狗叫。他顿时眉目一横,这死狗,还要造反了不成?
“嘎吱~”
木门被从外推开,牧凉将自己的布鞋收入储物袋中,抬眼便看到了一个直视着自己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刚过及笄之年,比自己如今的样子倒是小不了多少。
蛾眉巧目,鬓发轻柔。几乎是按照书中的模样长得一样,肌肤胜雪三分白,朱唇红润,明媚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