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微微一愣,眼神微微闪烁,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医生:
“你都知道?”
“嗯,或者应该说是我都记得更合适些吧。”苏合笑了笑。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苏合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然后回头对着李牧问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楠木城里面发生了什么?”
李牧看了他一眼,微微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苏合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那病有些太过离奇,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字。也可以说是人们……都不愿意提及吧。”
李牧眼神微暗,然后说道:“我清楚,那种病或许永远都不会被记录在史册上,是不愿意提及,也是不敢回忆。”
“你知道那种病?”苏合倒是有些意外,甚至有些莫名的激动。
“知道,也……见过。”
“可曾有根治之法?”
“不曾,”李牧摇了摇头:“只能……赶尽杀绝,断其病源。”
关于这种病,李牧也是后来在长安城伴生书院中才得知。
当年在那架马车里,除了那个“牙尖嘴利”的小胖子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病人,有多少……感染源。
劫车和护车的两批人,其实不管最终的战况如何,他们的命运都早已决定。长安城皇庭中来到边境的那个青衣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离开,也不会让那里走漏任何的风声。
那种病,不只是患病之人,就连一粒种子都不可以流放到外界。星火燎原,那粒火星,燃烧的可能是人性,创造而出的是人类的梦魇。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抑制住楠木城里面的病情的。”李牧抬眼问道。
苏合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此事和我无关,我只是按照……本能行事而已。”
李牧没有言语,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那个医生。
苏合安静了许久,然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很有时间,也很有耐心。”
“可我现在要煎药,会很忙。”
“我帮你,这里所有药的名字我都认得,不会用很长的时间。”
“我……”苏合依旧有些犹豫。
而李牧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所以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把楠木城里的故事说出去。”
苏合默然,低垂下头颅,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
“我其实不是祀月国人,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流落在荒原和城池之间。”
“那些流浪的日子,很难熬,但也无非是饥饿和寒冷,病苦和磨难。在废墟中抛食,在恶臭的垃圾里寻觅那一丝生的希望。卑贱低廉,除了麻木的活着,没什么值得记忆的事情,我也……并不感谢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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