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李飞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土着们有着观念上的不同。
每一个修行者都像是在黑暗丛林中持枪的猎人,警惕而贪婪,但自己……并不从小就摸着枪长大的。
想通了这些,李飞变的谨慎起来。
既然土着们不好惹,那自己猥琐……呸……稳健点总是没错的。
反正自己有系统,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于是李飞一撸袖子,缩起了头,跑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国家。然后找了个深山老林,隐姓埋名低调的加入了个宗门。
这一晃,就是五年的时间。
整整五年,李飞从练气三层,慢慢的爬到了筑基。从外门弟子,升到了一个药圃执事的位置。
当然,这并不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收获。
从某一天起,自己加入的“小尘宗”便开始不知不觉中有外门杂役失踪。这些失踪的杂役大多都来自贫穷的村落,灵根的资质平庸,也没什么背景。
小尘宗里这样的杂役弟子数以万计,大部分没什么存在感,自然也没引起太大的关注。
而李飞自己的花圃里,一朵朵鲜红妖艳的花朵慢慢的……挤满了每一处的角落。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五年沉寂,终于要一日暴富。
又有几人能想到,在这些平平无奇的破花儿根部,生长的却是各种品阶的灵石?
掌门?刑法长老?
那些盛气凌人的天才剑客?
还是药圃新来的青袍小厮?
李飞得意而沉稳,兴奋却内敛。今夜过后,自己便会卷走所有的灵石,这五年来……真是苦了自己啊。
为了不被有心人盯上,自己是一颗灵石都不敢动啊……一分都不敢动,全在这,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
咳咳。
眼里闪烁着丝丝缕缕的冷芒,李飞背负着双手,将视线放在了花圃旁躬身劳作的青袍小厮身上。
初春时节,小尘宗招收了些新的杂役弟子。
而自己药圃里原本的三个小厮,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失踪在了深山里。
最近祀月国不怎么安宁,据说在闹尸患,这倒是给了李飞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最后一株“祭花”即将成熟,花朵的根部是最后一枚上品灵石,只缺一点血祭的催生而已啊。
李飞眼中凶芒闪烁,这些年来,自己早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样子,并很好的融入其中。
弱肉强食,强者恒强。
阶级森严,只要不惹那些剑客,练气期修士而已,自己便没什么太值得顾虑的。
当然还有条铁律一定不能忘:
不要惹那些身体有缺陷的剑客,看上去脑子不好的要离的更远些。
但不远处的青袍小厮,明显并不在这范围之内。
李飞眼帘微动,袖口中握紧一件最顺手的法器,微微轻抬,便看着……那个青袍小厮身体一僵,微微一晃,一下头栽进了花丛中。
李飞愣在了原地,自己……还没动手啊?
“嘎吱~”
一声轻响,天空和大地变得颠倒了起来,然后是头颅被撞击的声音。
啧,不对,这角度是自己的头掉落在了地上。
李飞微微怅然,眼中有些迷茫,却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头被扭掉,自己又不是元婴大佬,安息就好。
系统呢?为什么不救一下?
我不是主角吗?
李飞心底有些疑惑,却只能依靠着筑基修士顽强的生命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青袍小厮一株株拔起“祭花”,然后摘掉根部的灵石。
“筑基修士?怎么这么弱,连一点防范的心神都没有。啧,不过倒还真挺肥的……”
无头尸体砸下,鲜血横流,渗入泥土点亮了最后一株“祭花”。
黑暗涌来的那一瞬间,李飞隐约听到了【叮】的一声,然后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系统?还真踏马是三无产品啊?”
灵魂弥留之际,李飞的脑海里有些恍惚的闪过了这些年来自己在新世界的经历。
逃避、卑贱、欺凌弱小,
自负、愚钝、卑躬屈膝。
“除了系统外,自己到底还有什么?”
这是个很残酷的问题,李飞想不清楚。
或许自己没有系统,没有依靠,自己能混的更好也说不定啊?
主角不都是历经磨难才登峰造极的吗?
那如果有来世,我要换一个……
开局无敌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