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幸好,二公主殿下没有出什么事,不然后果可能比王庸所说的还要夸张,整个唐国都得震动一二。
“师兄?”王庸紧皱着眉头,满脸的困惑。
“怎么了?”老者回问道。
“你们有没有眼花?”王庸思索了片刻,然后问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殿下的衣袖里,飞出了三十多枚字符。”
老者闻言一愣,然后沉默许久,点了点头:“我应该也是眼花了吧。”
三人之中,原本最跳脱的画圣青澶,此时却最为平静。他目光轻移,落在了场中有些呆愣着的红袍中年人身上: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老者闻言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青澶,然后将视线移到了场中的红袍中年人虚影之上。
他此前有些措手不及,光顾着担心和戒备,还真没有仔细端详过那人的样貌。
红袍是被怨气所浸染,忽略掉体表的怨气,中年人的身上反而是一身洁白如玉的衣袍。衣袍之间,隐约有星痕纹路。
中年人身形挺拔,眉宇间有些苛刻古板,但却并不沉稳。跳脱和严肃的两种相对的感觉,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和谐。
老者嘴角微动,眼神里满是复杂和怀念,沉默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故人归来啊……”
……
中年人的虚影漂浮在半空之中,明明浑身都萦绕着死寂的怨气,却并不富有侵略性。
好像在屏障形成的那一刻,在将臣的煞气被隔绝之时,中年人眼中的疯狂之色便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星光下澈,飞雪飘扬。
中年人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阁楼的角落,那里有着一抹蓝色的倩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的视线落在了窗角的时候,满天的星光都好像柔和了起来。
中年人的虚影微微停顿,一颤之下似乎想要向前飘去。
阁楼里的人们凝神戒备,但二层的窗口处,李顾诚和李墨之却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着相似的怀念和复杂。
特别是太子殿下李顾诚,他看着中年人走近,眼底不自觉的涌起了一缕担忧和……悲伤。
但宁静漆黑的竹林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清脆的竹筒敲打声音。
“叮当~叮当~”
红袍中年人的虚影停在了原地,眼底闪过一抹茫然,却转瞬被怨气覆盖。
一个身材高瘦的有些夸张的怪人身影,缓缓从竹林之中飘荡而出。一样的黑袍,一样如骨架般干瘪消瘦。
“嘎嘎嘎~终于轮到俺出场了吗?那小子……还没死啊?”
黑袍商人肆意张狂的狂笑了几声,眼中幽暗的烛火微微晃荡。但当他视线扫过阁楼,却看到了一抹温和儒雅的白衣青年走上前一步。
黑袍商人身体微顿,眼中烛火轻摇,侧头思索了片刻,认真而仔细的对着那个青年行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
李顾诚点了点头,眼中平静而沉稳:“先生到此,所谓何事?”
黑袍商人安静了片刻,嘴角扯了一下,声音枯燥而嘶哑:
“殿下,我是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肮脏而卑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