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挤出来几滴眼泪,他便右手抬起,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他习惯的放空心神,呆愣愣地坐在门槛上。想起过些日子便可以回到书院,他便嘿嘿的笑了笑,但又想起自己那个苦逼师兄,又不自觉长叹了口气,皱起了小脸。
“不靠谱啊,不靠谱,怎么就偏偏是我呢?剑阁的人真的好凶的,我真的不行啊。”
……
亭外细雨飘扬,李牧躺在竹椅上轻轻摇晃,双手还怀抱着一只肥嫩的胖狗。
庭院中的少女捧着一堆枯草在庭院中跑来跑去,中元节,挂枯草,避鬼神,铃轻摇。
“叮铃~叮铃~”
微风吹拂,言夏在庭院中挂起的铃铛便随之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但同时,窝在竹椅中的少年却轻咳了一声,面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木子,你这风寒怎么好像越来越重了啊?你真的不用请御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的病,我清楚,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吗,从商楼回来的时候你就这么说,都这么久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好转啊。”言夏微微蹙眉,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可别硬挺着啊,马上中元节了,全城宵禁,到时候你出什么事,御医都难找。”
“中元节那天,我要出去一下。”李牧微微沉默,突然说道。
“啊?去哪?”言夏微微一愣。
“一个宴会。”
“奥,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或许很快,或许……很久吧。”
“那我给你留门,在庭院里等你?”
“不用了,平常我出去的时候,你都做什么?”
“我……等你啊……”
……
“那如果我回来的很晚呢?”少年眼神干净。
“那我等你到明天早上。”少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倔强,随后好像觉得有些不妥,轻轻地下眼帘若无其事的说道:“可我也只等你一晚啊……”
“嗯,”李牧笑了笑:“公主殿下?”
“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嘿,先生,我好像让你远一点。”
“那……第二次呢?”
“……我忘了。”
“这样啊,那可……太遗憾了。”
……
……
一抹白色的身影登上了占星阁的顶楼,来人不是首辅也不是陛下,但依旧无人敢阻挡。
洛理走过顶楼,路过被封死的繁奥星图,却没有多看一眼。
她径自来到了观星台的空地上,观星台凸出在阁楼之外,被一无形的隔膜笼罩着,将所有的雨丝阻隔在了外面。
冷清的白衣少女轻轻抬头,眼眸微亮,透过厚实的云层看到了遥远的天幕。
天幕正中,一颗庞大璀璨的紫色帝星占据了核心的位置,紫气流转,星芒微亮,便将四周所有的星辰压得喘不过气。
它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无人看直视它的光芒。但占星台上的传来平静目光,却并没有引起它的震动。
紫芒微闪,更像是在对着冷清的少女打着招呼,紫气轻飘,也从未如此温柔。
洛理已经习惯了这样,漫天的星辰和遥远的星河,都是一段还未踏足的地方而已。
星光下澈,照亮绝美的脸颊,额发轻飘,少女安逸的眯起了眼睛。世界很温柔,有星空和远方,所有的故事都还很漫长……
“我于深夜中睡熟,枕边只有一缕星河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