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奶奶在家里冷清得很,所以以后会经常来这儿小住。你们小两口,可别嫌我们烦啊。”
这边沈拥军也领着孙女孙女婿往前走。
“我也给你们爹娘备了一间房,省的他们来看外孙,还得来回跑。”
三间正房,沈拥军都安排好了。
“我和长风巴不得爷爷奶奶过来常住,才不会嫌烦呢。”
“这卧室布置的真妥帖,爷爷费心了。”
阮秋水看了看卧室,老两口实在是想的周到。
“奶奶就不费心了?”
刘三妹带顾长树和顾晓晓放好行李,走过来打趣道。
“奶奶,你也费心了。”
阮秋水赶紧上前挽着刘三妹的手,撒娇地摇了摇。
“行了行了,我去厨房看看张妈饭做好了没有,吃了赶紧睡觉去。”
刘三妹点了点阮秋水的鼻子,笑着走了。
…
1978.2.22,元宵节的第二天。
阮秋水在亲妈的催促下,洗漱完毕,拿上通知书等证件,前往京大报名。
等到阮秋水骑着自行车到达京大,就看见好些学员正大包小包往里走。
“哎哟,我的饭盒,我的咸菜。”
阮秋水正停着自行车,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洗的发白打着补丁的小姑娘,脚边用来当包袱皮的补丁布,破了个大洞,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哎哟,这都是些什么脏东西啊,把我的新皮鞋都弄脏了。”
一名衣着时髦的女同志正背着军绿色的挎包往前走,突然被散落的咸菜挡住了去路。
那装咸菜的小陶罐掉下来摔碎了,好些咸菜掉到了她的皮鞋上。
“对,对不起。”
郝三妹紧张地捏紧衣角的补丁,赶紧上前在包袱里翻找手绢,想要帮她擦掉。
这姑娘一看就非富即贵,是自己万万惹不起的。
“哎,你干什么呢,这么脏的抹布就往我鞋上擦,那不是更脏了。”
周年年嫌弃地退后两步,看着脚上恶心吧啦的咸菜,跺了跺脚。
这看着乌漆嘛黑,闻着也臭的要命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再看周围人的眼神,周年年觉得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鞋子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行嘛?”
郝三妹手足无措。
华丽精致的周年年衬得又黑又矮的郝三妹自卑不已。
这样精致的小皮鞋,郝三妹只在来京市的火车上见过。
听那人说,这是百货商店里才有卖的,一双得三四十块钱呢。
她要是不给人家弄干净,让她赔钱怎么办?
她来上学的路费和学费,都是家里借遍了大队所有的亲戚朋友,才凑够的。
就连之后的伙食费,都没着落呢。
“洗?你拿到哪儿去洗?难不成我得光着脚,丢人现眼地站在这儿等你吗?”
周年年看着一副穷酸样的郝三妹,捏着鼻子仿佛看臭虫似得。
想着自己以后要和这种档次的人同读一所大学,真是拉低了她的格调。
“那你想怎么办?”
郝三妹看着周年年嫌弃的眼神,心里越发自卑,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怎么办?赶紧赔钱。”
“我这双小皮鞋可是昨晚刚买的,今天穿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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