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池梨梨打算在图书馆学习到六点再去找罗老板。
但现在因为沈京衡要来接她，她只能改变计划，提前了两个小时结束学习，来到位于海棠街的花鸟市场。
“天罗地王”的门店在鸟市最里面。
天罗地王，顾名思义，就是一家任何细小信息都可以查到的侦探所。
整个店总共就俩人，一个是罗老板，负责和客户联系，一个是王老板，负责到处搜罗情报。
池梨梨和罗老板通常都是电话交流，很少去店里，再加上在半路上看了看热闹，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
当她到的时候，店里只有罗老板一个人。
他正喝着小茶刷抖音，余光瞥见门口好像站了个人，还以为是来生意了。可等他抬头看清门外的人后，惊得他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罗老板赶忙把搭在桌上的腿放下去，瓜子壳收一收，小跑着迎上去，热情招呼道：“小池池，你来啦。”
“帮客户调查，不调查客户”是天罗地王的原则，也是规矩。
因此，罗老板并不知道池梨梨的身份，只从平时的交易里，对她有了两点基本认知。
一是特有爱美之心。
二是特有钱，每次花钱找“美人”都毫不手软。
池梨梨走进店内。
罗老板又搬出了店里唯一一张真皮靠椅，请她入座：“大老远跑来肯定渴了吧，想喝什么？普洱龙井铁观音？”
池梨梨摆了摆手，示意罗老板用不着弄这些有的没的，领导视察似的，直奔主题：“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出现了失误。”
“……”
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
罗老板知道池梨梨今天找上门的原因：“小池池，我发誓，这次我绝对没找错人！”
这番辩解略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池梨梨也没有就这样武断地定下罗老板的罪，而是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既然你说你没有找错人，那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人证物证我都认。”
证据罗老板确实没有，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么简单一个case还需要事后查证。
好在他可以口头解释：“之前那几次偶尔的失误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这次你要找的那人手背上有那么明显的一个纹身，我们怎么可能还会出错呢！”
这个有论据支撑的辩解比刚才有力度多了，同时也是池梨梨想说的。
因为这也正是她当时生气的点，想不通罗老板怎么会连有纹身这么大一个特征的人都能找错。
罗老板又说：“你肯定拍照了吧，不如你给我看看，当时在包厢里等你的那人长什么样？”
池梨梨：“……”
倒是一个好提议。
问题是，“当时我被我哥哥抓了个现行，哪还有工夫拍照！”池梨梨还想拍一张给他好好看看呢。
罗老板“哦”了一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忘记这茬了。
好在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不过啊，那天晚上你和我说找错人之后，第二天我就派人去‘夜色’又找了一遍，结果其他员工说是他没在那儿上班了。”
“然后？”
“……你仔细品品，不觉得整件事特别蹊跷吗？”
池梨梨品了品，说：“品不出来。”
“……据我之前的调查，你这次要找的这个大帅比啊，在‘夜色’已经工作了一年，怎么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偏偏在你找上门的第二天辞职呢，就像是在故意躲着你似的。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还有，既然我可以肯定我没有找错人，你也可以肯定你在包厢里没有看错人，那么一定是中间的环节出了问题。比如，有人在你之前进了包厢。”
池梨梨：“？”
有人在她之前进了包厢？
罗老板继续问：“你那天晚上去的时候，还看见其他人了吗？”
这个引导式的反问拓宽了池梨梨的思路。
另一种可能性从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难不成……那天晚上是沈京衡给她掉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