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却没有到此结束。
沈京衡又被关进了储物室。
池梨梨没有钥匙,打不开储物室的门,想给沈京衡送药和衣服都不行。
十二月的隆冬时节,哪怕屋里有暖气,这样赤裸着上身也还是很冷,更别提在没暖气的储物室了。
池梨梨快愧疚死了。
她只能坐在门外,一个劲儿地和他道歉:“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你不原谅我也可以,以后我再也不让你陪我玩了……”
说到一半,她难过得说不下去了,空气里只剩下她低低的哭泣声。
可就在这时,池梨梨听见了沈京衡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嗓子又干又哑,语速也有些慢,不过语气倒是对她一成不变的嫌弃,说:“很吵,别哭了。”
话音一落,门外窸窸窣窣的哭声消失了。
但沈京衡知道,小姑娘的眼泪肯定掉得更厉害了。
一想到她哭的模样,他就有些无奈,放柔了嗓音,催她:“时间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小公主。”
那是沈京衡第一次叫她“小公主”。
可池梨梨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但坚定道:“我不困,我要陪着你。”
池梨梨说到做到,不管沈京衡怎么说,她都没有离开,真的在门外陪了他一晚上。
而且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开始了和池寒兰的冷战,连续三个月没有和池寒兰说过一句话。
虽然池梨梨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池寒兰会对她去悠方游乐园的反应这么大。
但现在回想看看,那一次,她好像确实是把快乐建立在了沈京衡的痛苦上。
尽管事后她也很痛苦。
哪怕现在池寒兰已经去世,也不会有人再敢像她那样对沈京衡,又是用藤条抽,又是罚跪,可也许是那段经历太过于印象深刻,现在回想起来,池梨梨依然心有余悸。
她不想要这样的快乐,双手紧紧揪住身上的安全带,问道:“我现在好像也不是很需要快乐了,可以反悔吗?”
轻细的声线非常明显地暴露了小姑娘的担忧。
沈京衡薄唇微弯,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道凉淡的嗓音似是惋惜,轻叹道:“晚了。”
“…………”
怎么听上去更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反悔无效,池梨梨只能采取别的方法,旁敲侧击道:“那你能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吗?”
沈京衡侧头看她,微微一笑:“不能。”
“…………”
靠!
她好像,真的,上了一辆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