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鲜血飞溅,骨断筋折。
宽大的脚掌踹在人身躯上时柔软的皮肉变得无用,坚硬的骨骼也变得异常脆弱。
这一脚张辽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面前的士兵撞飞数人险些从另一面落下城墙摔死。
好在士兵不用担心自己是否会摔死,他已经死了,被张辽活活踢死了……
下一瞬。
剑如游龙,四方游走;
戈似猛虎,招招致命。
一个个人头被长戈掠去,一簇簇鲜血自脖颈飙出。
无人能够阻挡张辽的攻击,战刀来不及挥出便已被斩成两截,长枪尚不等握住就已锒铛落地。
朝鲜城的守军比新城的还要多,可人多势众似乎起了相反的作用,弓弩手拉不开距离;长矛兵使不出招式;刀盾手更是组不成阵型。
手持河北最强锻造杰作,任何防御在张辽面前都脆弱如纸,他的目标相当明确,吓退小卒子,专挑带甲的杀。
而且很快他便有了心得,长戈犹如毒蛇吐信般刁钻,甚至能穿过人群精准命中守军军官。运气好的会被一击毙命,倒霉的则被钩到他面前,最终落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足足两刻时间,终于在守军心寒胆碎之间,张辽完成了自己的目标。
长剑划过清辉飘渺,带起数道血花后他的面前竟无一人胆敢上前一步。
望着将他围成一圈却踌躇不前的守军,张辽哈哈大笑,大吼一声:“攻!”
这一声响彻天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右军将士耳中。
右军将校们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住热血拥入头颅的士卒,此时还不是时候,尚不可一战而定。
就在此时,刚刚有所减弱的士气却陡然上升,竟有士卒不满,与将校大声辩论起来!
原来一队弓箭手列阵而出,对着城墙拼命放箭。
右军装备的大多是连弩,弓箭手并不多,此时看到毫无准头的弓箭手乱射一通,周围的士卒又急又气,一边怒骂废材,一边和将校辩论,希望争取一次进攻的机会。
奈何机会并没有争取到,便已有人出阵进攻。
数十名装备尤为精良的士卒手持刀盾,顶着箭雨冲到城下,顺着钉在城墙上的弓箭,一步步攀援而上,前去支援张辽。
这些都是张辽的亲卫,是他的私兵,军中无人能管,都不吃右军的军饷,军中无人能管,右军士卒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哀求将校。
将校们也被说得烦了,脾气好的解释那种羽箭搭的梯子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亲卫全员会行气,眼下只能他们上。脾气暴躁的将校干脆一顿拳打脚踢,用蛮力制止着士卒们请战的愿望。
巧合吗?或许早有预谋。
在不甘和愤怒的驱使下,右军士卒人人双眼发红,一股怒气郁积于胸,急切寻找着爆发的缺口。
以至于他们并未发现,统帅自己的将校眼神在城墙和他们身上来回游荡,战意同样愈发雄厚……
另一边,亲卫按照计划顺利杀入战局。
他们可不像张辽那样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这些凶暴的猛士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清空张辽身边的战场。
阵型、兵器、防御……在无数强力的加持下,亲卫们就像是一头恐怖的巨兽,对着颤抖的守军张开了血盆大口,撕咬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肉,并咀嚼得粉碎。
城墙的缝隙中开始渗出鲜血,地面逐渐升高,血肉残肢开始在城墙上蔓延……
这些亲卫根本不讲道理,守军挥动着兵器用尽全力发动的攻击,得到的回应只有“梆梆”的响声和星星点点的火光,可亲卫们看似寻常的攻击却和张辽一样,盾牌挡不住、兵器挡不住、身躯更是挡不住……
没过多久,张辽甚至能甩干兵器上的血液,查看周围的战情。
公孙家第一坚城也不过如此……
可是真的不过如此吗?
就在他准备执行最后一步的时候,眼角忽然滑过的一幕让他心中一沉。
亲卫最右侧的那个阵型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们的攻击受挫了。
立即转头,张辽看到守军依旧不敢上前,却没了之前的畏缩,更多的反而是谨慎。
原来刀盾手和长枪兵组成了阵势,长枪兵站在刀盾之后,用长枪抵住了亲卫进攻的阵势。
亲卫门确实能够行气,却也没有张辽那般武艺,一时间无法突破面前的枪林。
怎么会?
疑问闪过脑海,张辽瞬间得到了答案。
被他杀死的军官的部队已经几乎全灭了,现在过来的都是有人统帅的。
太早了,实在是太早了。
张辽没想到自己亲卫能这么猛,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也不知如今右军士卒到底准备好没有。
扯下腰间手弩,对着城下连放三支响箭。
没准备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战机稍纵即逝,唯有奋力一搏!
在第一声响箭发出时右军将士们就已经按捺不住了,高筑的河堤能够挡住河水,却挡不住汹涌翻腾的热血。
阵型?狗屁的阵型,操起刀子干他娘的才是正经事。
原本被安排扛梯子的士卒瞬间被超越,汹涌的嗜血狂潮狠狠撞在了厚重的城墙之上,他们试图打碎城墙,试图徒手攀爬,甚至试图搭成人梯……
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可过于强大往往会坏事。张辽被眼前一幕差点气死,一边暗骂将校们废物,一边再次出手,杀向城楼。
这是唯一的破局机会,诡异而又强大的招式再次降临,长戈和利剑的配合愈发娴熟,守军的军官们再次迎来了末日……
一个,两个,三个……
张辽一马当先,阵斩着一个又一个守军将校;亲卫们紧随其后,清理着一片又一片无用垃圾。
终于,在早已记不清杀死多少人之后,张辽来到了城楼之上,脚下便是这场战斗最关键的地方——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