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死?不,你不会想死的,你要是想死早就死了。”县令走过去,满脸邪恶地说道,“说吧,不然我就让人去睡你的夫人,打你的孩子,折磨你的父母。我不仅不会杀了你,还会让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声被毁,让你背负一辈子不属于你的骂名。”
“狗贼,你不得好死!”
“说不说?”
“不得好死啊,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打,打到他说为止。”县令对手下下达了命令,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马铭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感叹,他没有同意县尉的计划不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县令到来,而是他根本信不过县尉,因为县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被陷害的过程颇为曲折?在他看来一点儿都不曲折,无非是贪了些什么不该贪的东西被抓住了把柄而已,听着确实很厉害,可以这个县令的才能能做出什么厉害的局?
以至于马铭根本不同情这个县尉,也不觉得这是个机会。
不过县尉死扛着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别管印信是不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至少这份隐忍还是很不错的。
别人都将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了,他却只是大声叫骂,不得不说不要脸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县令的情绪却愈发的焦躁。
亥时已经到了,并没有人来向他汇报什么地方遭到了袭击。
他的手下已经停止了殴打县尉,毕竟县尉已经奄奄一息,再打下去可能就要死了。
大牢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火苗微弱的跳动声以及县尉那不自觉的哼哼。
这是最漫长的一个时辰,县令既希望典韦前来袭击,又不希望典韦来。
典韦来了就证明使团那些人还在附近,他就有机会一网打尽,可同时也要冒着被典韦干掉的风险,他心里其实还是挺虚的。
眼看着亥时就要过去,县令的神情越来越紧张,手不由自主按在剑柄上,准备随时结果眼前这两个囚犯,想要给自己拉上一个垫背的。
忽然,一名士卒急匆匆跑过来对县令说道:“县令,城外来人了。”
“典韦来了?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明晃晃的来了?”县令满眼不可置信。
马铭闻言也吓了一跳,他和典韦约定的是偷城,偷城是这么可偷法吗?
然而士卒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是,是邺城来人了。”
“怎么可能!”县令惊呼出声。
做贼心虚之下他竟然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可转念一想他忽然了然,邺城来人应该不是来收拾他的,而是其他的原因。
于是他问道:“来了多少人?”
“一支军队,可能有一千多人。”
“军队?一千多人?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们要求我们提供一块地方做为休整的军营,打头的那个将领说住一晚上就走。”
“那就好办了,你先去安抚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城,我随后就到。”县令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冷冷地看了马铭和县尉一眼,对手下说道,“将他们看管好,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是。”几名手下立即答应,将半死不活的县尉拖死狗般丢进了监牢,还分出来一个人站在马铭身边看守。
县令匆匆赶到南城城墙,看着下面亮起的火光,粗略一数还真有一千多人。
他对门口的将领喊道:“来将何人?这么晚有何贵干?”
“开门!”将领拿着一份文书说道,“此乃殿下军令,我等行军乃是机密,所经所有城池都要予以配合。开门让我们进去。”
“将军,现在太晚了,我什么也看不清,哪敢擅自开启城门啊!”
“那你就放个篮子下来,我让人带着命令上去。”
“将军,你看这样如何?你先在外面辛苦一晚,我连夜准备好宴席,明日验过公文后请众位将士饱餐一顿如何?”
“你哪那么多废话?开门就完了!”将领已经不耐烦了。
然而县令怎么可能开门,开了这些人就会住进城中校场,那里漫说还堆着使团的车马,万一哪个士卒多嘴他就完了。
可是不开他要怎么搪塞过去呢?
县令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却被他一一否决。
就在他心一横,准备派人偷袭这个将领的时候,城中忽然传来了走水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