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千金之躯……”
“子龙,这件事不怪你,你没什么责任。我知道你不是在推卸责任,你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不过有些人总是觉得位高权重的人就一定会愈发不敢亲自动手。他们就是不明白,当真正威胁到我们这种人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让敌人死在自己手里。”
“殿下,臣……”
“子龙,去将袁靖找到,我要知道在我离开之后志才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喏……”赵云无法抗拒王弋的意志,特别是王弋手上那抹殷红,让他清楚地感受到王弋的决心。
赵云走后王弋回到了自己后院,随便找了个亭子坐下,袁薇再次适时端来一壶酒。
王弋见状笑道:“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出现。”
袁薇侍立在一旁,给王弋倒了一杯酒后轻声说:“殿下可是在怪我?”
“怪你?怪你你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坐吧,你越是小心谨慎,越是得不到我的承认。”
“臣妾明白,但这里不是大户人家的内宅,这里是王宫,臣妾想活下来。”
“你这么说可一点儿也不像是想要活下去的意思。”
“臣妾这么做,自然能活下来。”
“是啊……有人说出去的话是寻死,做出来的事却是觅活;有些人说出去的话是觅活,可做的事却是在寻死。”王弋一口喝干杯中酒,无力地看向天空。
戏志才答应过他的,明明他在戏志才的眼中看到了妥协,可为什么就死了呢?
这一刻王弋无比希望戏志才是被人害死的,可是以戏志才那种垂危的身体状态,和他聊了那么多战略,他很难不向王玟说的那个方向去想。
王弋想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宣战了理由罢了,而宣战的目标正是他自己。
“夫君。”袁薇忽然打断了王弋的思绪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呵,烦心事多了,你能解决吗?”
“不能,不过妾身可以试试出出主意。”
“你的主意很多?”
“不多,但是看待事情的方向不同,总会有一些不同的见解。妾身的话有没有用没关系,若是能让夫君想出什么有用的那便好了。”
“我喜欢钓鱼,鱼儿咬钩那一刻的成就感真的让人很陶醉。可是小鱼钓起来没意思,大鱼钓的又太多,我想试试钓点儿新奇的东西。
我看到了有一条黑蛇在水下游动,却又舍不得用香饵,你说该怎么办?”
“夫君,钓蛇是不能用饵的。”也不知袁薇到底听没听懂,却真的给出了王弋一个从没想过的方向,“鱼儿只能生活在水里,被你拉出水面之后便没了九成的力气,可以任你施为。
黑蛇水陆都能生存,离了水依旧有十分的力气。它在水中吞了饵,上岸之后还会吞掉鱼钩、会吞掉鱼竿、甚至会吞掉渔人。”
“哦?你的想法倒是新奇,那钓蛇应该用什么?”
“用刀。直接砍死便好。无论死在水里还是死在陆上,死蛇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王弋对袁薇的见解非常诧异,这已经算得上是相当厉害的权谋了,以袁薇的本性不应该了解这些。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王弋的几个女人中真要论起来只有袁薇是真正的贤良淑德,平日里在追求将事情办好的同时就是在追求所做之事的正确性,甚至可以说是正义性。
在袁薇这里只有正确的、正义的事情才是值得做的,这一点就连甄姜都十分佩服。
袁薇听到王弋发问,沉吟片刻解释:“之前袁靖和妾身说了很多关于袁家的事情,妾身无法判断袁家在一些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便找了一些书来看,结果事情的对错愈发难以判断,却让我学到了很多。”
“不错,多看看书挺好,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王弋对袁薇的选择做出了肯定,然而脸色却一沉,冷声说道,“志才死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给予的压力过大,还是因为贼人的暗杀。王玟借着这件事很无礼地冒犯了我,我将她关了起来。”
“啊!”
袁薇听到这个消息不自觉惊呼了一声。
她是万万没想到戏志才竟然会这么突然死了,要知道给戏志才续命所需要的珍稀药材不是戏志才能支付得起的,全靠王弋从王宫中支取。
戏志才早就应该死了,现在才死才是袁薇惊讶的,那些药材足够救活很多人的,现在戏志才死了不就全浪费了?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和王弋说,于是袁薇便问道:“夫君觉得自己治下有蛇了?”
“嗯。”
“那为什么不去问问离蛇最近的那个人呢?”
“谁?”
“王玟阿姊啊!”
“她……”
“夫君,你们之间都是误会,为什么不解开呢?人主是不可以向其他人低头的,可你也要给其他人低头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