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夏侯渊一把拎起了传令兵,力气之大勒得传令兵直翻白眼。
曹昂赶紧将人从夏侯渊手里解救下来说道:“叔父速速前去查探,后方一切有我。”
夏侯渊闻言大踏步跑了出去,曹昂则问传令兵:“怎么会着火?不是有斥候一直在盯着吗?”
“大公子,我们确实盯着桥面,可是他们是顺着河水从桥底下爬上来的。那条河那么湍急,我等谁也没想到有人会疯狂到这种地步!”传令兵就是斥候的一员,他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昂听完斥候的讲述一阵咋舌,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盯着河水,程普也没放过河流的优势。
只是这也太巧了吧?怎么他一睡死程普就发动攻击了?未卜先知?
曹昂无力地摇了摇头,先不先知另说,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来人,来人!”
曹昂唤来一些士卒吩咐道:“将冲车推出去,往桥的方向推。”
“大公子,半夜攻城吗?”一名校尉很是担忧道,“夜战的话是不是应该让士卒准备一下,现在这样乱糟糟的影响士气啊……”
“我不比你明白?别废话,赶紧推过去!”曹昂见校尉还在多事,上去就是一脚,踢完之后便向桥的方向走去。
程普当然不是未卜先知,他又不是神仙,只是今夜天空有乌云,能够遮蔽夜色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此时程普在桥的另一头,看到匆匆而来的夏侯渊后露出了冷笑。
别管这些天夏侯渊和曹昂为什么没有攻城,可这座桥必然是不能留了。
恰好前几天他在白水关中无意间发现了两罐火油,他便设了这个局,并且成功烧毁了这座关键的桥梁。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毁了这座桥,无论曹军有什么阴谋,进攻能力就会被大幅度削弱,等到孙坚前来支援,益州就又会回到他们的手中。
是的,他坚信着这一切。
孙坚在益州的名声不错,程普相信只要孙坚登高一呼,百姓必云集响应。
所以当他看到在河对岸面对熊熊烈火却只能原地跳脚的夏侯渊只是冷冷喝出了一句话:“这只是开始,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说罢,程普转身就要离去。
夏侯渊气急,弯弓搭箭就要射死程普,可是猛烈的火焰让气流产生了剧烈的变化,这一箭他竟然射偏了。
夏侯渊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长弓陷入了自我怀疑。
就在这时,曹昂的声音忽然传来:“老将军神机妙算,果然厉害!不过慢些走吧,不如再等等?”
等?
程普可不想等下去了,等下去欣赏夏侯渊那种无能狂怒虽然很过瘾,但一点儿也不美妙。
然而一阵号子声却将他的脚步硬生生扯住,程普迅速回头看去,不多时便看到曹军士卒从黑暗中推出了那辆冲车,并在曹昂的指挥下就地涂抹了很多泥水之后,被推到了桥上面。
“老将军,你说这烈火能不能将冲车也给烧了?哈哈哈哈……”曹昂在对岸露出的笑容很温和,笑声却出奇的大。
程普的脸色一瞬间变了数变,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姓曹的小崽子。
曹家人都不好对付,孙坚在凉州吃了曹仁的大亏,现在他又在白水关被曹家一个小子压得抬不起头,那么那个曹操有多厉害?
程普不敢想,也想不出来。
但是曹昂那温和、夏侯渊那放肆的笑容却刺痛着他的内心,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两人的笑容是那样的阴暗、恶毒,就像正在觅食的毒蛇发现自己喜爱的猎物一般。
“我们走着瞧!早晚将尔等碎尸万段!”程普咒骂了一句,带着士卒向白水关走去。
而曹昂见程普离开后也收敛了笑容,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担忧。
事实上程普的计策成功了,只是没有完全成功而已。
冲车并不能起到桥梁的作用,甚至连浮桥的作用都起不到,在桥梁被烧毁后哪怕冲车幸免于难,湍急的水流也会将其从横向冲成纵向。
最要命的是桥在的时候还没什么,可桥梁一旦没了,冲车却留在河里,程普一眼就能看出水位的变化,从而推断出西汉水上流的异常。
曹昂需要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