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对,我可太了解他们了。不过我不太了解夫余和高句丽,升济在这边多年,你了解他们吗?他们有没有进犯过?”
“没有没有,自从互市开了他们就老实本分得很。这些人很聪明,知道是谁知道是谁给予了他们今天这般生活。”
“没错,这人啊,要懂得感恩,你说是不是?”
“啊?”公孙度懵了,可忽然浑身都在颤抖。
和王弋的对话初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怎么看好像句句都在点他?
公孙度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来一阵马蹄声与呼喊:“殿下!殿下!您的咸鱼将军给您来送鱼啦!”
公孙康打马一溜烟儿跑了过来,忽然看到自己父亲一下子怔在当场,半天才讪笑道:“父亲也在啊……”
“放肆。”公孙度可算找到了个机会,赶紧转移话题,“还不赶紧给殿下行礼?”
王弋却摆摆手说:“不用,孤的咸鱼将军表现得很好,他知道感恩。那么你呢?乐浪太守公孙度?”
王弋的话音刚落,却听得“噗通”一声。
公孙度还没反应过来,公孙康先跪了。
公孙康也是参与过多次军事行动的人,起初当他看到王弋的中军将自己父亲隔开还没觉得什么,可等他仔细观瞧发现自己父亲带来的兵马和王弋的竟然差不多的时候,差一点当场吓死 ,立马在王弋面前跪得板板正正,不敢有丝毫怠慢。
“殿下,我公孙家对殿下忠心耿耿,誓死追随!”公孙康低着头,用极尽诚恳的语气说道,“这一次我父亲昏了头,你罢了他的官便是,我公孙家一定以此事为耻辱,必定知耻而后勇!请殿下以观后效……”
此时公孙度终于反应过来,立马和儿子跪成一排,诚惶诚恐道:“殿下,臣昏了头啊,求殿下原谅……”
“你昏了头?不,你很清醒。要不然你怎么会权衡利弊,带了这么多兵马来见孤?不过还是有些不够啊,三千而已,都不够孤打的,下次带三万来。也对,你已经没有下次了。”
此言一出公孙度差点吓死,以为王弋要杀了他,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歹念,想要在这里干掉王弋。
公孙康却急忙说道:“殿下,我愿意带着我全家去邺城生活,只求您原谅我公孙家,并且给我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证明什么?忠诚?咸鱼将军,孤从不质疑你的忠诚。海军有多少人?三四万有吧?孤一句话,你交不交权?”
“殿下有所吩咐……”
“想好再说!”王弋忽然厉喝,继而十分严肃地说,“公孙康,孤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但是你要清楚,想要得到孤的恩赐,你能不能付出这样的代价。孤相信你的忠诚,可是想交和能交一样吗?”
公孙康猛然抬起头看向王弋,满脸的错愕。
他不知道交权有什么问题,还分什么想和能?王弋让交那就交呗,这支海军不就是为王弋训练的吗?臣子还想觊觎人主的军队?疯了吗?
可当他看到王弋那认真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儿子对父亲的了解也是相当透彻的,他在自己父亲惶恐的眼神中读到了一抹平淡……
是的,不是什么贪婪,也没有什么阴狠,就是简简单单的平淡。
但是平淡才真的可怕,眼下这个情况一个不好王弋都可能杀他全家,公孙度却不将此当作一回事,显然是有保命手段的。
公孙康惊了!
保命?保什么命?现在越是保命死得越快!
公孙家就算是再厉害,可是公孙家能对抗得了整个河北?开什么玩笑?
原来王弋的意思是这个?
即便他想交权,公孙家的人也是不会让他交权的。
“殿下!”公孙康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海军乃是殿下的海军,殿下自然可以随意调动,和我交不交权没什么关系。殿下若是需要,您拿走便是,无需过问我等,我等只会配合殿下的命令。公孙家是殿下麾下最忠诚的臣子,望殿下莫要听信风言风语,寒了我等的心……”
“好啊,既然你想交,那就交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