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世界男强女弱,他是瑞成的执行总裁,拥有千亿资产的富豪,大家对强者总是敬畏的,不会有人过多的批评他,毕竟对事业有成的男性来说,花心风流只不过是点缀,不能影响他的社会地位。
但刘宇童就惨了,舆论总是对女性更加苛刻一些,她被贴上了知三当三的标签,承受着大量网友的道德批判,再加上之前瑞成的起诉书就差没指名道姓,刘宇童的信息也很快被人扒出来贴在了网上。
她开始被人恶意骚扰,有打电话说要包养她的,有发短信叫贱货滚出B市的,有问她愿不愿意转型当网红钓富豪的……
甚至父母都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来骂她心思不正净走歪路,叫她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赶紧收拾回老家找个男人嫁了。
刘宇童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奋斗了两三年的B市,但也不敢继续在公寓住了,躲到了闺蜜那里,门都不敢出,整个人都抑郁不少。
没过几天,刘宇童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姚沐风真的上诉了。
自从瑞成公开表示要追究刘宇童的法律责任开始,说她心理压力不大是假的,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丝侥幸,认为瑞成不会真的大动干戈和她计较。
就算不看姚沐风之前和她的情谊,堂堂上市集团抓着一个前员工折腾,说出去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无辜不是吗?
可真捏着这张传票时,她还是慌了手脚。
原本一直安慰她的闺蜜看到传票也不敢乱说话。
“要不……还是找个律师?”
刘宇童没有理会她,直接出了门。
可是出门了,站在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干什么。
重新拨出姚沐风的手机号,一直是无人接听,显然早已将她拉黑;打给吴严,吴严在忙,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似乎也不是很想和她多谈的样子。
刘宇童茫然了,头一次觉得她自己真的好渺小,行人匆匆,她的喜怒哀乐与其他人毫不相干。没人会关心这个穿着居家服的年轻女人,在半个月前还是上市集团一把手的亲信,高管的继任者,年薪百万的年轻白领。
也没人关心这样一个看起来前途大好的年轻人,可能即将面临一场牢狱之灾,她美好的人生,或许即将在不久的将来断绝。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手里的这份传票,重逾千金。
“对……得找律师,我不能坐以待毙。”
接待刘宇童的律师听完整个车祸的来龙去脉,得知她没拿到交通责任认定书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沉吟:“这种情况,通常是交警出具责任认定书的,如果你作为当事一方没被问询过,只能说这个事情应该被人找关系按下了,拿不到交通责任认定书,你无法断定自己是主责还是次责,而对方却极有可能举证你危险驾驶,譬如你在驾驶前,刚结束了一个酒局。”
“并且,你也讲了,出于商业礼仪,你确实与客户喝了两杯,你自称意识清晰,可如果对方真要搞你,危险驾驶罪太重,那么最轻也是交通肇事罪。无论如何,喝了酒再开车,这点你没法洗。”
“我……还能怎么办呢?”
刘宇童驾照是刚拿的,不清楚交通事故的处理流程怎么走,况且当时她也直接送医院了,交警没通知就以为没事,继而又遇上姚沐风失忆这事,她完全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现在经过律师提醒,她才意识到,不是交警没找她,而是一开始瑞成就把这起交通事故按下来不判定,以董事长的人脉关系,打声招呼把她定为主责或全责不是难事。
律师建议:“争取和原告做庭前调解吧,让原告撤诉是最佳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