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危险,将沈轻梦送离,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对于此事,陈酌自然也是点了点头:“这没问题,只是沈世伯,沈世叔,我的车架其实也并不安全……”
却不想沈柏直接打断了他:“你小子耍什么滑头,我们说的是让小轻梦随长公主车架南下,你自己一人北上,危机可是都在你那里!”
??
陈酌满脸疑惑,自己只是想说明一下现在盯着自己的人并不少,沈轻梦随自己离京也并不是绝对安全。
怎么听你俩的意思,合着我是那个吸引火力和仇恨的,关键你俩还一副开心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陈酌看了看沈枞,料想刚来长安时,您不是还很关心我来着嘛,这才短短一月多,这态度怎么就天上地下了?
随后沈枞二人也没等陈酌回话,自顾自的双双反身离去:
“行了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你小子自己注意分寸就行,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欺负小轻梦,有你好果子吃!”
于是沈家庭院之中,就只剩下了陈酌和沈轻梦大眼瞪小眼。
“咳咳……”陈酌轻咳两声,没去管两个老不羞说的话,开口道:
“早知今日是个如此情形,我就不来了,本来十是来和你道别的来着……”
沈轻梦闻言却是柔柔一笑:“其实说是道别也可以啊,毕竟离开长安之后,世子你向北走,我向南行,可不就是分别嘛!”
真的说到此处,陈酌不免轻叹一声:“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一出,沈轻梦又是温柔一笑:“世子真会说笑,方才刚刚答应了要去提亲来着,那下次见面肯定是在常州啦~”
“我……”陈酌欲言又止:“轻梦你会不会觉得我……”
可他话都没说完,沈轻梦就伸出食指抵在他唇前。
“世子莫要自扰,虽然轻梦不知世子因为什么事,变得这般犹犹豫豫,但不论世子怎么做,轻梦都相信你!!”
陈酌一怔,有的时候他都怀疑沈轻梦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些什么,自己对于秋蔓和齐芷之间关系的纠结,延伸到了日常的行事之中。
伸手轻揽美人入怀,陈酌嗅着佳人发香,真诚的道:“轻梦,谢谢你!”
沈轻梦将脸贴在陈酌胸膛之上,伸手回抱了过去。
夜色之下,月光洒落,男女相拥在一起,显得温暖恬静。
许久,沈轻梦才稍稍抬头,从陈酌怀中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摸了摸陈酌的脸:
“轻梦听闻营州一行危险重重,世子可要好好爱惜自己,莫要像上次一样搞得满身是伤了!”
“怎么?我的小轻梦担心我?”
沈轻梦闻言脸色一红,没有承认,又将头埋进陈酌怀中:
“才不是呢,轻梦是不想世子把这么英俊的脸庞弄毁了,到时候轻梦看什么去呢!”
“嘿,合着你就是奔着我好看来的呗,若是我真有一天脸上有了一道长长的疤痕,难不成你就转身走了?”
原本陈酌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却没想到沈轻梦听了这话居然真的皱着眉沉思了起来。
陈酌人都傻了,什么意思?你来真的啊?
而注意到陈酌的紧张神色,沈轻梦这才掩嘴笑出了声,先让方才那般动作是故意逗陈酌的。
“好啊!”陈酌当然是直接气急败坏了,恶狠狠的道:“轻梦果然学坏了,看本世子怎么惩罚你!”
陈酌直接一把揽住了沈轻梦腰肢,推着她到了墙边,随后俯身重重的吻了上去。
沈轻梦原本听到陈酌的话,还想小碎步讨逃跑来着,结果下一秒就被陈酌钳制住了。
然后就是一阵让她感觉天旋地转的吻落了下来。
但到了后来,沈轻梦倒也没那么害羞了,反而也伸手揽住陈酌脖颈,婉转相就。
…………
雨过天晴。
昨夜暴雨过后,即便是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亦有鸟语花香。
街面之上,长长的车队占据了整个街道,临王世子与长公主今日要启程回临州。
而这十几车的东西,自然是“皇家嫁妆”,而在车队最前方,陈酌坐于白马之上回首而望。
长安城依旧如自己刚刚入京之时一样繁华多彩与富丽堂皇。
顺着朱雀大街望去,朦胧之间,整个大楚的核心,皇宫隐隐浮现。
但这次陈酌并非是在看皇城,而是在看那日花苑之中飞扬的绯色裙摆。
仁寿宫中,秋蔓伸手轻抚着盛放的花蕊,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她抬头遥望。
仿佛能穿过重重城墙,望见那白马之上的俊俏青年……
“驾!”
陈酌轻夹马肚,车队缓缓启程。
宁德门旁,头戴纱笠的慕容倩兮看着陈酌策马而过,有那么一瞬,两人眼神交汇。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陈酌眼中的不舍,两人那日的告别,没有缠绵,甚至也没有依依不舍。
交谈之中,就好似真的只是临王世子与他的医师之间的对话。
或许对于出身百岳的慕容倩兮来说,这样不扭捏的方式反倒更合她心意。
可是直到此刻,当那匹银白骏马径直穿过宁德门,向着长安城外而去时。
离别的悲伤还是隐隐浮现,渐渐环绕在慕容倩兮心头,但这样的情绪也很快消散。
一如那日她倚在信杀小院门前那样,她喃喃低语:“愿君,长乐安康!”
如长龙般的车队驶离长安城,而策马前奔的陈酌此时早已渐渐远离长安城。
马蹄落在昨夜暴雨遗留下的水坑之中,溅起一阵水花,陈酌这才逐渐放慢了速度。
他立于马背之上,回首眺望,长安城的轮廓已然渐渐模糊,前方官道,绿树成荫,生机勃发!
永安二十年春末,在经历两场险之又险的刺杀之后。
临王世子陈酌,最终还是得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