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二人,学得倒也认真,凤儿渐渐地、也不觉得室外天气,像初来那样冷了,甚至每每练功过后,还时常热得脱下一些外套。
间或静下心来学文识字,空闲之际,倩姨指教琴棋书画等,她们听着很入神,偶尔唱唱歌练练嗓子,小姐妹也跟唱几句,却也别有情趣,真象神仙一般。
而练功之时,两姐妹以木剑相互击打,倒也好玩得紧,只是红姨要求越来越严,让两人有些退缩,常常一个姿势要学半天,累得有时不愿意再当仙女了。
红姨好像看透了她们的心思,总是说柔姨就要回来了,不怕苦不怕累说过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两个小女孩一听,赶忙又提起精神接着练习。
如此这般,半年亦很快过去,忽一天倩姨到文书馆、告诉凤儿梦儿两姐妹,说柔姨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伙伴,大家一起去瞧瞧。
几个人离开文书馆,穿过摘星阁绕过碧霞宫,便看见翛然阁外冰玉池畔、山门华表下,早已有三个人寻望,好像隐隐约约在说着什么。
两小孩熟悉得很,那是红姨、萍姨和雯姨,萍姨经常从山下、带一些吃的玩的给她们,而雯姨总能做好些特别有味的美食,晚上还带着她们数星星,直到她们一起睡着为止,唯有红姨让她们又敬又怕。
等到她们三人穿过翛然阁时,只见东临的玉雕‘天涯伊人’侧畔,矗立着昆仑派古朴的双柱石刻山门。
就在犹如华表山门的石阶最底一阶,蓦地,就见从石阶之下雪域、跃出一个淡黄身影,越过一百零八级石阶,冉冉落在华表门前,此人正是昆仑派掌门鲜至柔。
两个小女娃听见萍姨笑着赞道:“掌门姐姐每次下山、总有所获,这女孩儿、一个比一个俊,咱昆仑派可算是时来运转啦!”
“梦儿可是红姐千万里征程难得遇见的,小家伙初来之时,可忙坏我了,岁数那么小,真让我担心死了!昆仑山这么冷,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杨倩想起当初的谨慎照料,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这战乱年头,流离失散的孤儿寡母多得是,侥幸救起几人,不过是遵循祖师爷的教诲,或许将来恰是天玄的福分、也未可知!古往今来,从未有武功成就、能使百姓免灾避难,哼……天下,天下从来就不是百姓的天下,是王侯将相、乱世枭雄分食的羔羊,是为穷奢极欲、昏庸腐败而覆没的帝国,祭出的血腥随葬品。”
至柔神色颇为愤懑,似有忧患,或许是一路的凄惨情状,难以释怀,又或许是清冷的眸光,已照亮了明日天涯的悲壮。
两个小丫头一起冲过去,边跑边喊:“柔姨!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我们想你得很!”
说完两人小眼圈已经微微红起来了,让人倍添怜惜。
鲜至柔满脸含笑,伸右手从身后拉出一个、身穿绿色衣袄的小女娃,复又指着凤儿和梦儿笑着说:
“凌波,来!这是凤儿姐姐,那是梦儿妹妹,唔!我还给你们带来一个四条腿的黑伙伴,这下你们呆在山上,玩得就更开心了。”
掌门说着,左手放下黄色绸布包,扎的大袋随即自行解开,黄绸褪去,大家才看清,原是一头高大威猛的黑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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