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刚才那一脚,仿佛用力踏在了锋利的矢尖之上,深深地、犹如被一支箭,穿透后跟直至大腿股,隐隐觉得长强穴,有碎裂般阵痛,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师父沧波道反复告诫过,隐身术的关键是长强和风府两大穴,若是受制或受损,则隐身术破矣,此时方信白衣人深不可测,自己不过是以卵击石。
白衣人缓缓放下长笛,轻轻一点纵身飞起,白衣翩翩极其曼妙,长袖一挥优雅地落在地上,刚好在留求侍卫的身旁。
只见他将长笛插入胸衣,随即伸出左手,在忠承的胸口和小腹之间,来回虚空抓拈,而后悠悠提起,忠承的身子竟然慢慢地站立起来。
忠承这才看清了白衣人的面容,正欲说话,却见白衣人的右手,在忠承的嘴边划了一个圆圈,忠承猜想,也许是白衣人、叫自己不要说话。
虽然微生忠承被扶起,却没有知觉,自然也没有疼痛、难受、麻木等感觉,唯有白衣人伸出食指,轻轻抬起微生忠承断折的右臂,右手五指微曲,指尖上溢出丝丝淡淡的白烟。
从前至后,拂过忠承的整个断臂,然后拇指和食指一并,在忠承的右手背上捻动,直到白烟变成蓝烟,最后又将中指、拇指合并,在忠承前后左右、微微弹了几弹。
终于听见白衣人说了一句话:“还好!腑脏没有受大损,调养些日子即可,不然只怕要……你且坐着休息一下,暂不要大动也不要多言,一个时辰后方可随意。”
白衣人说完慢慢转身,踱步到源为朝身旁,冷冷地望着,叹了口气:
“唉!想不到少林寺失传的隐身术,居然还有人再使,如我没弄错的话,你一定是东瀛人氏喽,你的武功与中原之术大意似是而非,鉴真的诸弟子中,只有法进和如宝成就最高,君以为学了一些隐身术,就敢胡作非为欺师灭祖。
实难相信鉴真的后世弟子当中,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徒,这是非功过,无端增添后人质疑、一代高僧东渡传世之必要,今以中国之大、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尔等班门弄斧实,乃可笑之至!”
源为朝极为惊恐,又好似自言自语、答非所问:“我……遇到风暴,所乘舟船被毁……险些葬身鱼腹,在海上漂流了四天五夜……才到这里……此处果真是大唐的天下?然则……”
初时支支吾吾,犹豫中、源为朝不得不据实以禀:
“我师父是萨摩国人沧波道,不是什么法进、如宝,不过……”
源为朝说到此时,脸上居然通红起来,似乎想到什么难堪的事来,其实他所学各类经书,大多是汉字原版,大概想到了师父,多少是因羞于当面、承认以中国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