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聿这才安心下来，松开了手，看着虞念念进了公司大门，才打算离开。
在打开车门的时候，他背脊一顿，仿佛有一种自己的行为被某一道目光盯着一般。
他动作猛地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
车水马龙的主街道上，各色行人依旧匆匆。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厉泽聿收回视线，上了车，眸色深深。
司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去公司吗？”
厉泽聿改变了想法，声音冷沉:“去老宅。”
……
到了办公室，虞念念没看到徐敏。
实习助理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工位是在实习生那一块，虞念念拨了内线，让徐敏来自己的办公室。
徐敏没多久就到了，她手上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到了虞念念的桌子上。
“虞总监。”
虞念念扫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这杯咖啡就是纯咖啡，光闻味道就觉得非常苦。
也由此可以看出，徐敏今天的确是心不在焉了。
她语气淡淡：“昨天去过样衣间的名单都整理好了吗？”
徐敏抬头，对上虞念念质问的眼神，好似有些慌乱:“我、我把名单都整理好了，一会儿就发给你。”
虞念念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随即，目光锐利的看向她:“当天的工作当天完成，为什么需要我提醒才想起来要做？”
徐敏张了张嘴。
大概是虞念念的长相和温软的语气，给了她错觉，让她以为她有多好说话。
可虞念念冷着脸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不是什么没有脾气的人。
的确，她应该在昨天十二点之前就把名单整理好邮件发给虞念念。
她原本就是打算吃过饭整理的，只是因为昨天晚上事发突然，结束之后她就把这个任务忘记在了脑后。
她的脸色苍白，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
虞念念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安，叹了口气，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她从张媛那边听说过徐敏的一点儿事，说她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是个赌鬼。
赌鬼不仅赌，还喝酒打人，因为一直在外面东躲西藏，要债的人就只能去找他们母女两个。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可虞念念知道，真正遭受经历过的人，才知其中滋味。
徐敏还能脱颖而出，可见她下了多大的功夫。
虽然她是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孩子，要什么有什么，仿佛不懂人间疾苦一般。
不过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相比较要活的精彩，活着已经是很困难了。
她没有要责怪徐敏的意思，这本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只是作为她的上司，不希望她的私人情绪影响到工作。
作为她的上司，她更应该关注。
听着虞念念转为温和的语气，徐敏有些错愕的看向她。
她还以为，虞念念要惩罚自己。
最严重的惩罚，不过就是丢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