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今天听到厉宏深说起那场海难,说起厉泽聿和厉泽岁小时候不一样的经历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若是厉泽岁没有那么好,心安理得的接受作为长子的优越感,那厉泽聿反而没那么多压力了。
可偏偏厉泽岁在其中担当的角色,是一个善良不偏见的哥哥。
所以如果厉泽岁还活着,那厉泽聿或许身上就用不着担这么大压力。
分开后,这段时间她虽然不会再去主动关注他。
但每次见他,都觉得他很疲惫。
她曾经一直跟不明白一件事。
是不是因为她太无趣了,所以他情愿在集团开会看文件,也不肯早点回家。
温宴舟身处相同的位置,偶尔也忙,但他有时间娱乐有时间旅游。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如果什么事都需要我亲自处理,那我养那上千个人是吃白饭的吗?”
可厉泽聿不一样,结婚两年,除了在床上,偶尔在家里,她其实很少能见到他的面。
她当初内心确实有过多的去责怪他为什么放假休息的时候也不肯跟它她相处几分钟。
如果他们有时间多相处,那些误会是不是最终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两全的办法,一个人能顾及到的太少了。
过去的也无法改变。
此时此刻她大概明白了他忙碌的原因。
这一刻她是能理解厉泽聿的。
“所以他一直这么忙啊……”
厉宏深深以为然:“所以你还是关心他的对吧?”
虞念念见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又是一阵沉默无语。
她手撑着沙发扶手,那模样就是要走的架势。
厉宏深忙哄人:“哎,好好好,我不说了,开玩笑的,你是不希望他愧疚是吧?”
这么多年,压在他身上的枷锁,又何止这些。
而他因为这些枷锁,错失了一个对他一心一意的人,对他来说,更难承受。
别看厉宏深从不给厉泽聿好脸色,其实他心里最清楚。
这日子,要是每天都唉声叹气的,才不好过。
厉泽聿又不适合喝心灵鸡汤。
他叹了口气:“其实阿聿他有自己想做的事,从内心里根本对掌权厉氏没什么兴趣,只是阿岁走了,他必须要承担起来。”
当年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作为副手的锻炼,那也是因为他知道,所谓的副手更像是一个幌子。
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一个副手能力出众。
尤其是他那个利益至上的父亲。
若是厉泽岁最终掌权厉氏,他也一样有办法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虞念念支着下巴:“爷爷,他喜欢做什么呀?”
厉宏深摇头:“很惭愧,作为他如今最亲的家人,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喜欢的爱好。”
虞念念有些失望的鼓了鼓嘴。
如果能帮助他去做喜欢的事。
会不会他也能放下了,对过去没那么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