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一点儿都没有落在厉泽聿身上半分。
孟寒看着厉泽聿心想,你这雨都白淋了啊,人家已经无情到这种地步了。
他刚想起身,林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他要不要把吃的送过来。
孟寒看了一眼厉泽聿,就见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厉泽聿睁开眼睛,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
他忙跟林姨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爷,你醒了?”
半晌后,厉泽聿那那声音就跟在砂砾里面磨过一样,沙哑的几乎要听不出声音来:“她人呢?”
孟寒很无语。
现在别说是你前妻了,跟你都没半毛钱关系的人了,还指望人家在病床前照看呢。
就连你亲爷爷亲妹妹都不愿意来看你。
孟寒轻咳一声,才开口:“您躺了一下午了,还什么都没吃呢,我让林姨做了点吃的,现在就在楼下,要送上来吗?”
见他转移话题,厉泽聿也没跟他计较。
其实他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虞念念的冷眼和无视。
他以前受一点小伤,虞念念都会心疼死,那眼神比自己受伤了一般还难受。
现如今,她是真的已经对他死心了,所以即便他这么狼狈,她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厉泽聿闭上眼睛,就在孟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送上来吧。”
……
戚月知道她被余年下了堕胎药,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休息,特意腾出了一天时间找她。
恰好这两天阮娴和虞锦程都没有回家,虞念念想回一趟,就让戚月陪着自己一起去了。
自从出事后虞念念就没回来过,在听孟寒说余年是跟某个物业的员工搞上了之后弄到了她家里的钥匙,进去给她下了药。
虞念念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喝了那瓶水的缘故。
不过余年肯定并不只在那瓶水里下了药,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定会喝那瓶水,或许别的地方也有,她得把那些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收拾收拾丢了,以免再次再误食。
这种东西,太伤身体了,她不想来第二次了。
她原本觉得物业拿着钥匙也没什么,现在倒是觉得这都是隐患。
说是为了业主方便,怕忘记钥匙或者密码,所以留了把钥匙,但物业的工作人员要是没有职业道德,随意因为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把钥匙借出去的话,实在是有点危险。
她来这边是想办这两件事的。
两人把食物饮料酒水都丢了之后,打算先去物业一趟,然后去超市买点东西。
戚月抓着虞念念的手就开始吐槽:“真是气死我了,离婚了都不放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白月光这三个字……”
她话音刚落,眼睛一抬,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双手捂着嘴巴,夸张的瞪大了眼睛:
“哇!这不是那个谁谁谁的白月光吗?怎么被赶出来了呀!”
话语里满满的带着浓烈的讽刺和幸灾乐祸。
虞念念顺着戚月视线看去,就看到余年一身狼狈的站在小区门口,身边是几个行李箱,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被赶出来了。
她眯了眯眼睛,实在是没办法跟之前见过的那个趾高气昂的那个女人相比。
余年听到声音,朝着两人看去,在看到虞念念那扶风弱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药没有下错。
她无声的盯着她。
就算自己现在失去了这些身外之物又怎么样。
即便厉宏深说了她再也跟厉家没有关系又怎么样。
厉湛景永远是他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妈妈的重要,她就不信,厉宏深能一辈子都不让她和自己的儿子见面。
只要能见面,她就有机会重新回到厉家,还不算输。
虞念念呢?
她已经没办法怀孕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给厉家生孩子,厉湛景作为厉家的长孙,是最有继承权的。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威胁了。
虞念念看着余年千回百转的脸色,看她的眼神又是恨又是笑的,心里只觉得无语又好笑。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什么眼神啊。”戚月翻了个白眼。
虞念念没给多余的眼神,拉过戚月:“别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