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能还会有点暗自得意和愉悦,毕竟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跟自己的白月光和孩子在一起了,摆脱了她这累赘。
厉泽聿眼看着那辆红色的Polo驶离视线,最后把视线落在地上还残留的那一片她忘记捡起丢掉的碎片。
他咬了咬牙,下颌绷紧。
他抬手,想要学着虞念念一样,潇洒的把离婚证给撕了。
可半晌,他的动作僵持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他就是下不去这个手。
他烦躁的收回动作,揣进了口袋里。
孟寒远远看着他的动作,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会儿他看出来了。
以前虞念念将厉泽聿的一切奉为圭臬,是因为她心甘情愿所有的心思都被这个男人牵动。
现在,或许两个人之间的天平已经倒过来了。
只是厉泽聿自己没有发现。
……
夜色降临,厉泽聿关了电脑,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整个人靠在老板椅上,抬手拧了拧眉心的位置。
办公室内灯光亮如白昼,他正想关灯休息一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宇间落了几分不快,但还是接起,点开了免提。
“阿聿,你昨天吃过日料以后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小景不开心了一天,他问你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电话里头余年声音软和温柔,就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般。
余年的话没说完,厉湛景的声音便从电话里头传了过来:“二叔,小景换了地方晚上睡不着,今天想听你讲故事可以吗?”
厉泽聿无声叹了口气:“我一会儿就回去。”
半个小时后,古斯特停在了水云湾别墅的车库内。
玄关口,男人换下鞋子,他下意识的脚步停顿在那里,好似在等什么一样。
以往他回来,虞念念就会趿着拖鞋,然后扑进他的怀里,蹭着他的胸口,娇娇软软的喊一声:“老公你回来啦?”
这会儿显然不会再有人像个蝴蝶一样跑过来了。
厉泽聿面带不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怎么变得矫情了。
他曾经就很讨厌虞念念这副样子,太粘人了,也不会回抱给过多的回应。
大概就只是忽然不习惯,等这阵不习惯过去,他就不会再想起这些画面了。
她虞念念能轻而易举的放下,那他这个没拿起过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受她的影响。
在他晃神的时候,还是被一个人抱住了。
只是抱住他的人不是虞念念,而是身高只到他膝盖处的厉湛景。
厉泽聿蹲下身,把厉湛景抱了起来,带着他往里面走去。
“妈妈和我等了你一天,二叔,你怎么这么忙呀?”厉湛景搂住厉泽聿的脖子,跟他撒娇。
余年正在厨房里帮忙,听到动静,她便从里面走了出来:“阿聿,你回来啦。”
那模样,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她是那个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的好妻子一般。
厉泽聿看着女人脚上那双拖鞋,眉头蹙起。
这是虞念念的那双紫色兔耳拖鞋,是两个人领证后,她搬来这里,不喜欢家里灰色系的拖鞋,自己买的。
凑对的那一双,是灰耳朵的狼崽。
就是他现在脚上穿的这一双。
他虽嫌幼稚,但鞋子只是在家里的时候穿,一开始不习惯,现在倒是不太会去关注幼不幼稚了。
一开始她买回来,还跟家里的佣人阿姨炫耀,林姨看到后,还新鲜的问她:“太太你的兔子耳朵怎么是紫色的?”
“因为我喜欢紫色呀!”虞念念挑着眉解释,眼里满是得意和欣喜。
前几天走的时候没带走,就被阿姨收在了鞋柜里。
“把鞋子脱了。”厉泽聿的声音漠然中又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余年一怔,低头看向自己脚上那双紫色的兔耳朵拖鞋,又看了一眼厉泽聿,她看的出来,这明显就是一对。
她咬着唇,讨好的看着厉泽聿,试图激起他几分爱怜的心:“可是这双鞋子我很合脚,我也很喜欢,我想穿着。”
厉泽聿的命令向来是没人敢拒绝的,他根本不管余年的想法:“林姨,带她去换了。”
“是,厉爷。”
林姨忙洗了手,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白色的拖鞋:“余小姐,换上吧。”
这双拖鞋就是昨天晚上孟寒吩咐她准备余年和厉湛景房间的时候,她一起准备的。
但这位余小姐不要穿,就一定要穿这双他们太太留下来和厉泽聿一套的拖鞋。
林姨也只是家里的打工人,既然厉泽聿同意余年住进来,便也是家里的主人,她只能听主人的,没办法拒绝。
余年眼底带着几分不甘,但在厉泽聿的面前不敢表现出来,跟着林姨一起去换了。
余年换好了拖鞋,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并不存在一般:
“阿聿,我跟着阿姨学了一些菜,以后我就可以做给你和弟妹一起吃了。”
听她说起弟妹,厉泽聿想起那张被自己放在口袋里的离婚证,冷哼一声:“不用。”
“阿聿……”
“家里这些杂事有阿姨和佣人忙,你只需要照顾好小景就可以。”
余年要的就是他承认她是家里女主人的身份,眼底漫过欣喜之色:“那好,我就负责好好照顾小景。”
厉泽聿没看她,把厉湛景放在了中岛台边上的宝宝椅上:“吃饭。”
用过晚饭,厉泽聿先去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务,直到厉湛景过来敲门,他才被带着进了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