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欣荣一点点找回了平日里高人一等的心安感。
低头,看见手腕上多出的那块手表,任欣荣终于忍不住低骂一句,给司机报了他在上城区住宅的地址。
不能去集团,
他与圣启组织的接触从最开始,本就是不干净的,带回去的消息,抵消不了他贪过的机械义肢。
只能找最信任的人......现在,他需要先回到一个最给他安全感的地方,理清依旧紧绷混沌的思绪。
还要解决掉手上这个监视器。
任欣荣尝试着打开表带,却不得其法,
最后是失血的眩晕感,迫使他停下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
出租车稳稳停在叠拼的公寓楼外。
任欣荣付了车费,还给司机转了五百清理费,
司机便毫不在意被血液浸湿的汽车后座,感恩戴德的送任欣荣下车。
任欣荣步伐虚浮,
先去药店买了止血药和愈合药膏,没有搭理公寓门外保安的关心,任欣荣径直回了家里。
关上门,
听见家务机器人询问他想在什么时候用晚饭,任欣荣没答话,把挡路的机器人踹开,跌跌撞撞坐到沙发上,扒下被血染湿的西装和衬衫,开始自己处理伤口。
...
...
伤口的血止住了,愈合会缓慢一些。
但也足够让任欣荣分出精力来处理手上的监视器。
任欣荣尝试用刀,用火,用电.....能想到的各种办法都用过了,但果真如那个圣启组织的人说的一样,手表根本无法取下来,还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点亮屏幕,看上去就和普通的通讯器内部界面没有差别,只有右上角如呼吸般频率闪烁的红点在表明这块手表的不同。
怎么办,怎么办.....
任欣荣从喉咙里憋住一声烦躁的叫声,抓着头发。
叮咚。
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让任欣荣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谁?!”任欣荣近乎破音,疑神疑鬼的叫道。
上城区的公寓楼不至于把不明人员放进来吧?
任欣荣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担心意外,
站起身,谨慎的压住脚步,靠近门边。
门铃在响了一声后便没再响起,
任欣荣快要屏住呼吸,
点开门边安装的小块屏幕,看见了门外的画面。
任欣荣想过,可能是想要讨好业主发现他受伤的保安,可能是集团的人,还可能是不知用什么办法溜进来突然反悔不愿放过他的圣启组织的人,
但门外站着的人,
着实出乎任欣荣的意料。
任欣荣愣了一下,果断拉开门。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帮助他安全从圣启的人手里逃脱的那个集团卧底!
此时,
林启身上的外套,沾染星星点点的血迹,
上半身血液的痕迹更重,
显然受的伤不比他笑,
林启嘴唇苍白,已经显露出失血的症状,他抬起手,似乎想给任欣荣看什么,
任欣荣一阵心惊,
探头看看林启身后,
没等他说话,一把将人拽进家里,马不停蹄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