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雪看着如同躺尸一般的田飞,便知道这家伙已经放弃了再狡辩,毕竟在这铁证之下,任何的狡辩都是徒劳的。
“现在你可以如实交代了吗?告诉我,你杀害鲁明义的全过程。”
柳暮雪的声音再次悠悠的响起,当传到田飞的耳朵里时,仿佛犹如是催命的符咒一般。
田飞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会酿成这样的后果,心中涌出一股无尽的悲凉。
“我……如果我如实交代,会……能不能减轻罪责……我还年轻,老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我不想死……”
当看到那墨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之后,田飞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垮,现在的他只祈求着希望警方能够从轻处理。
因为那个墨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是一件带血的衣服,就是当时田飞杀害鲁明义时,他的衣服上沾染了鲁明义的血液。
当时他以为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四周渺无人烟,肯定没人能察觉,所以便将衣服随手往草丛里一丢,但他却没想到竟然不仅找到了鲁明义的尸体,还找到了他那件带血的衣服。
柳暮雪知道这件案子的背后肯定不止有田飞一个人,所以为了安抚田飞,她便点了点脑袋道:“可以进行从轻处理,不过这也要看你的态度了。至于你那年迈的老母亲,我们会与当地派出所协商,肯定会伺候好你的老娘。”
尽管田飞明明知道自己罪恶滔天,但在刚正不阿的警察面前,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警方能够对他从轻发落。
因为他才三十来岁,还没有结婚,但上面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罪责牵连到自己的老母亲。
其实如果他沉着冷静的思考,肯定会想到如果将所有的罪责大包大揽的揽到他自己的身上,按照陆丰的性格,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老娘。
可奈何现在他已经被眼前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总觉得自己恐怕要在监狱里关一辈子了,更何况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如果自己一旦入狱,陆丰会不会照顾他的老娘。
所以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警察是一个既让人恨又让人喜欢的职业。
因为他觉得警察言出必行,既然说出了话,那肯定会履行义务。
在从柳暮雪口中得到答案之后,田飞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了板凳上,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截了当的将事情前后的经过都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陆丰才是这起谋杀案的幕后主使?你只不过是一个从犯?”
柳暮雪在听完了田飞的叙述之后,便若有所思的询问着。
陆丰疯狂的点着脑袋:“对对对,我只不过是一个从犯而已,真正的主谋是陆丰。警官,您看我这个要判多少年啊?不会是死刑吧?”
柳暮雪笑了笑:“你放心,现在已经没有死刑这一说了,虽说你杀了人,但却是一个从犯,如果你所说的都是属实,那我想你这辈子应该还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真的吗?”
田飞顿时眼前一亮,原本他还觉得自己这辈子很有可能就这样了,但如果能够再次重见天日的话,他保证自己一定会规规矩矩做人,绝对不会再做害人的事情了。
其实尽管杀人者是田飞,但从法律上来讲,他依旧被定义成为从犯。
因为这种性质和买凶杀人差不多,杀人者乃是从犯,但买凶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称之为主犯。
在将田飞给审理完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时分,但柳暮雪并没有多做停留,立即向上级批示了一张缉捕令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陆丰所在的公司。
此刻,陆丰是心急如焚,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给田飞打电话,但奈何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
这自然都是柳暮雪授意的,田飞的手机自然都是由警方监控,而不接陆丰的电话,就是想要趁机将陆丰的心态给彻底的击溃,这样才有利于办案。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过,陆丰公司里的员工基本已经下班回家,只有零零星星的加班员工还在忙碌着。
在当柳暮雪冲进陆丰办公室的时候,陆丰还在惴惴不安的给田飞打电话,心中更是早已将田飞骂了千万遍。
“哟,几位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陆丰看见柳暮雪的时候,还真有些意外,但他急忙调整了心态笑着问了一句。
这次,柳暮雪可并没有再打算继续和陆丰废话,掏出一张拘捕令,然后便让人给陆丰戴上了手铐。
“警官,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让我的律师控诉你们……你们别推我,我要告你们施行暴力……”
陆丰被几名警员架出了办公室,在楼搭理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着,这自然也引来了不少的公司工作人员的议论。
“陆丰,你就别嚷嚷了,现在你涉嫌一起谋杀案,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的证据。你放心,我们警察不会乱抓人的。”
柳暮雪坐在副驾驶,听见陆丰不停的嚷嚷着,冷着脸怒斥了一句,随即又说:“你的助理田飞已经全部招供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坦白吧,争取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