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见事情有些不太寻常,便递过一张纸巾开口问:“潇潇,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卢潇潇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妈……我妈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里……”
叶凡啊了一声,他知道卢潇潇在这个世界上可就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现在还被人给打了,这让他有些恼怒:“你别着急,情况说不定还没这么糟糕。”
说完之后,叶凡便急忙去买车票,发现最近的一趟开往罗城的客车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之后才能发车,现在情况紧急,他急忙拉着潇潇出了客运站,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罗城而去。
罗城距离市区足足有二十来公里,叶凡上车后,从兜里掏出一千多块的现金扔给了司机,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去罗城。
司机师傅看见那一千多块钱,眼睛都看直了,急忙将钱收了起来,轰着油门便往罗城赶去。
“潇潇,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体,我想阿姨肯定没事的,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上车之后,叶凡见卢潇潇还哭个不停,便轻声安慰道。
卢潇潇嗯了一声,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稳稳的停靠在了医院大门口,叶凡赶紧拉着卢潇潇冲进了医院,可他们两人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手术室门口挤得人山人海的,足足有二三十人。
叶凡见状,心中惊呼卢潇潇母亲的人缘挺好的,这一动手术,就来了这么多人看望。
不过随后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卢潇潇似乎并不认识这些人,在努力的擦了擦泪水在人群中搜索了起来,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上,并垫着脚尖呼喊道:“兰姨,兰姨……”
兰姨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脚下穿着一双胶鞋,身上的衣服也比较寒酸,头发蓬松,已经有斑斑的白发,一双手上更是布满了老茧。
在兰姨挤过人群走出来之后,看见卢潇潇,有些惊讶:“潇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母亲还在手术,不过医生说并没有生命危险。”
听见兰姨的话,卢潇潇一直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拉着兰姨的手问道:“兰姨,怎么回事?我妈怎么别人打了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兰姨连连的叹气,将卢潇潇拉到一旁详细的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卢潇潇的老家是在农村,原来卢潇潇母亲自己闲在家里也没事,便趁着农闲的时候,在镇上的一个工地上打杂工,每天还有一百二的工资,这对于农村妇女而言可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
可工期将近,工资却没有着落,包工头开始还出面向大家做出各种各样的保证,可后来渐渐的就不出现了,这可把卢潇潇母亲和其他工人给急坏了,毕竟累死累活三个多月,不就是为了这点儿工钱吗?
后来这些工人也在镇政府去找过领导,可领导也只是出面调解,根本就没有给大家做出过任何的允诺。
不过就在今天,那个包工头似乎是来工地检查工期的,却没想到被那些工人看见了,那些工人便集结起来向包工头讨要工钱,可那包工头还是一味的敷衍,这可惹恼了那群工人。
那群工人本来就是卖力气活的,挣这些血汗钱也不容易,一滴汗掉在地上能摔八瓣,他们听见包工头还是不打算付工钱钱,有些工人就恼了,说如果今天不拿工钱,谁都甭想离开。
那包工头也是一个狠人,也不知道他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因为以前没少干缺德事的缘故,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原本就埋伏好的打手开着面包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打手们在和那些工人们争执了两句后,便直接从车里拿出橡胶棍对那些工人一顿乱抽,那些工人大多是附近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哪里是那些专业打手的对手,几下的功夫,那些工人伤的伤跑的跑,最后包工头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现在手术室里躺着的大多是那些受伤的工人,好在那群打手没有下死手,也没弄出人命,只是有不少人断了骨头,而卢潇潇母亲的腿骨不小心磕了一下,倒地之后又被人群的乱流踩践,所以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你们难道就不会去劳动局吗?拖欠农民工工资这种事情可是上级最为重视的。”叶凡有些纳闷,心道难不成是当地劳动局不作为?还是因为和那个包工头串通一气了?
兰姨连连的叹气:“我们本来就是庄稼人,哪里懂那么多法?就算到了城里,我们也不知道劳动局在哪儿啊。不过我们到镇政府和镇公安局去过,但那些领导们也没给我们一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