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气愤,咳嗽起来,咳得一时停不下来。
横颜赶紧探身,犹豫了几瞬,见她咳得不停,他轻轻拍她的背心处。
安来也瞬时移位过去,不停地舔舐她的脸颊。
许久,咳嗽缓了下来,她再次狠厉出声,“这样的人为储君,怎敢把社稷江山交到他们手上?”
此言一出,横颜惊骇,他语气结巴地惊问,“姑...姑娘,是说,背后的人是...是东宫那位?”
她一把抹掉嘴角的水沫子,狠狠道:“不止,还有帮凶!”
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又切齿道:“只是我还没弄清这两人,否是同枝连气已为一体?”
横颜先是惊骇得无以复加,后又陷入深深得滞迷,他曾听主子提起过,那两个是没法抱团的。
他喃喃道:“应该不会,那两位如同月辉星辰,主子说过,虽他们看着似在同一阵营,实则争辉夺目,尤其后族皆根系深厚。”
听他一言,红衣人也陷入沉思,至此,那就说明,这一切实则都为一个人在暗中操控,而他瞒过了所有人!
藏得深啊!好生厉害的人物!
回想起,见过的那两次,他风流不羁,文采斐然,而且眼眸温润,怎么也不像是有城府心机的人!
难怪,每次接触到他那双含情温润眸时,她总是觉得不同,不自在,承明殿前那回,他盯着她瞧时,她第一反应是抵触怯场!
原来,多年以来,她自身塑成了无形的防御体质,体质提醒过她,只是对手太能伪装,她一时疏忽了。
“若真是如此,他们且得有一场暗中互撕,让他们斗吧!当务之急,是我们要脱困,养好伤,北上寻主子!”
横颜连连点头,思忖起来,是的,虽将那里夷为平地,但如若有落网之鱼,定会回笼,而且,信息传回去,暗杀会随之而来。
当务之急,躲避暗杀的同时,要好生养伤,尽快北上。
大敌当前,主子艰难且也忧患,如今他脱困了,不能再让主子一人腹背受敌。
二人同时起身,心照不宣,催马往北。
京都暗潮涌动,不少东西渐渐浮出水面。
承明殿,皇上一人在案前批阅奏折,灯火微微跳跃,一个黑衣人从暗里走出。
皇上闷声问:“此次,查出什么了没?”
黑衣人匍匐跪地,诚惶诚恐,颤声回禀道:“回禀主子,属下确实寻出了点眉目。”
皇上瞧他的反应,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搁置朱笔,领着人进了后方内寝。
听闻了铁衣的汇报,稳坐皇位多年的他,也面容改色,他心生一股怒火,暗骂一句“畜生!”
铁衣恐惧匍匐在地,如今,他得知了如此大的秘闻,自己这条小命,估计难保。
室内一片寂静,许久,闻得头顶传来一声狠厉冰凉的声音,“此人,留不得了!”
铁衣一时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上次还让他把人悄悄找回来,好不容易摸到些线索,现下,却又要将人抹杀!
铁衣随即诚声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他刚刚离去,皇帝就大发雷霆,将内室掀了个底,喃喃自骂,“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虽知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哪里知道,都凶残至此,血脉兄弟也下得了如此狠手!
还有那个老二,虽时常骂他不像自己,一副放浪不羁的文人相,哪里知道狠起来,有过而无不及!发现了兄长的秘密,不仅不规劝,还暗中推手,推手不说,还趁机利用!
其心可怖,可诛!
他怎么也没先想到,那个待人温和,一副温尔尔雅又体弱的太子,暗里竟如此相残?
都是孽债啊!
那个女子,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不自知罢了,她已经以死谢罪,他以为这事就结了。
哪知,竟然埋下了祸根!
这一埋,就是这么多年!是他太小看这些儿子们了,也小瞧了那份恨意。
所以,罪魁祸首,万万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