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将军端着碗并未先用,赫连长泽扫一眼众人,这才抿一口。
众将军见王爷开动了,这才纷纷豪饮,都嚷着僵硬的身子又活回来了。
云生将手里的皮囊递给凤梧,温声道:“凤侍卫,这里面是主子的姜茶,晚上歇息时记得让主子饮尽!”
凤梧接过皮囊,连连道好。
老驿长一边烧火,一边喝着姜汤,笑呵呵地说:“姑娘懂得真多,这姜汤好!”
云生看他年纪大了又身染旧疾,于是按照驿长的旧疾教给他简单的土法子减缓痨疾之痛,驿卒连连道谢。
喝了姜汤,将军们了活泛过来,纷纷来搭手烧菜,一顿饭很快就烧好了。
吃过饭,简单洗漱后,各自回房歇息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大伙收拾妥当,准备启程时,老驿长踮着残腿大喊,“姑娘,等等!”
原来老驿长三更便开始起来忙活,煮豆汤,蒸馒头,就为了让大伙吃口热乎的再启程。
“小的记得文书上写,将军们要赶往北边边境,北地远啊,路上辛苦,吃口热乎的受用!饭食已好,不耽误各位将军时辰......”
将军们不忍辜负老驿卒的心意,坐下来就着豆汤开始吃馒头,吃饱喝足,对老驿长感激不已。
出驿站上马车时,云生问老驿长,“老伯,可识得字?”
那老驿卒点头说识得几个字,云生从袖里摸出一张药方递给老驿长,说:“老伯,这是依照您旧疾开的药方,可缓解痨疾,您收着!”
老驿长感激不尽地接过方子,小心叠好放进怀里,然后目送众人离去。
云生挥别老驿长,朝前方那辆马车追去,马蹄哒哒,在她马车后响起。
凤梧亲自驾车,留意后边那辆车的动静,安大总管再三叮嘱,事关王爷,切记要谨慎,身边的人都要留意。
这话意味分明,王爷身边最亲近的莫过于自己和横颜,现在连侍女都没留,安总管这意、所指的是云姑娘啊!
云姑娘是医女,身份不高,但他以自己的观察,觉得云姑娘不像是坏人。
可他又觉得云姑娘身上藏有很多东西,并且她似乎不愿别人知晓,不跟任何人走得近。
紫嫣那样活泼的人,屡次靠近,都没能玩到一起,为此紫嫣还悄悄向自己抱怨,说云姑娘太老气横秋......
马车渐渐跟上来,凤梧对马车里的人说:“主子坐稳了!”
鞭子划破清晨凌冽的风,清脆嘹响。
赫连长泽靠着厚枕,昨夜睡得实沉,此时通身松快,他心想,那人医术还行。
原本这一路返回边境,他做好心理预防会苦不堪言,如此看,不会那么遭罪了,带着她一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比如,一路的将士会有姜汤喝,清晨可以饮些热食再启程,再比如,奔波一日后还能好眠。
自从那日呕血吃了她的药后,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那些亏损流失的,好像一点一点又重新长满了。
又想起那日,她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的样子,他无声地轻摇头。
她似乎自带亲近幼老的气场,比如,紫嫣、老驿长都喜她!
他不信老驿长是为自己三更做饭食的,他可是一路都没表明身份,用的是最普通的通关文书。
这女子,不简单!
唉,随意吧,简不简单都无妨,反正自己不能再想些没用的了。
马蹄声踏踏,他摇头,似乎要把脑子里那些没用的思绪都抛开甩掉。
于是他摊开勘察图,细细思量起路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