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五所学校都要填满吗？我就填了3所。”
“建议都填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稳妥一点，最后一所学校一定要兜底。”董清芳一脸严肃，“往届经常会有粗心的学生，全填高分学校搏一搏，最后没上一本，读了二本院校，多可惜。”
“大部分学校录取和投档比是1:1.2，电脑自动投档后就会有20%的学生退到下一档，但是大家要注意，往往被退档的同学是赶不上第二志愿的投档，因此继续到第三志愿......”
有学生抱怨道，“老师，你说学校干嘛还要我们选啊，直接按照全省排名，比如前三百清北，三百到五百中科大，以此类推。”
话虽这么说，但志愿该填还是得填，关键还要好好填，一点都不能大意。
一时间，教室里的讨论声渐起。
顾希希的志愿，在分数线出来的那天就已经想好了。
原本想让她留在省内的陈女士和顾爸爸，也改了态度，支持她去北京。
毕竟最高学府人人向往，就连不识字的邻居大爷大妈，说起清北还能讲的头头是道。
小舅陈迅直接给她一个大红包，嘴里念叨着，“原先想你考进省师范当老师不错，哪知道你给我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董清芳从讲台下来，就开始看同学们的志愿单，从教室门口的第一排两位同学开始。
时不时提些建议，学生也都欣然接受。
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终能否进入心仪的大学，要在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才见分晓。
按照班级顺序，在班主任带领下，学生们前往电脑教室集中填报志愿。
填完志愿回到教室，董清芳再三叮嘱，“大家如果要改志愿，请在明天中午前改，不要磨蹭，明天中午报名截止。”
“还有，自己的账号密码自己记好了，不要泄露。新闻里你们常常能看到考生被改掉志愿错失上大学的机会，虽然这种事情少见，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未来不管是在大学，还是毕业进入社会，也要小心谨慎，因为你们不知道前一秒笑嘻嘻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顾希希深有感触，“董老师，我们记住啦！”
董清芳微微一笑，“今天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大家就是三中校友了。愿大家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何运晨笑着道，“董老师，要不你把高考语文卷给我们讲了吧，允许你拖堂。”
教室里一阵哄笑，董老师亦是忍俊不禁。
季沫沫声音哽咽，“董老师，希望下一届的学生能让你少生点气。”
董老师笑着道，“以前我常把\u0027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u0027作为口头禅，但是现在我想说，你们是我带过最省心的一届。”
顾希希在下面喊，“董老师，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们会常回家看看的。”
董清芳眼眶中泛着莹莹水光，嘴里却道，“小滑头，走走走，终于把你们送走了，我能轻松惬意两个月。”
哭着道别的时刻到了，董清芳叫住了顾希希，“希希，你等一下。”
顾希希不明所以，但还是和季沫沫坐在第一排的门口等。
“走啦，下次见。”何穗离开后，教室里只剩她们三人。
董清芳关掉空调，走到教室门口，“门口都是记者，过一会坐我的车出去。”
顾希希犹豫道，“董老师，我们还在等人。”
董老师转过头，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心知肚明道，“二十班的同学估计还有的等，你们先去我办公室吧。”
两人跟在董清芳身后，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去了语文组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四楼，和二十班一个楼层。
两人甚至面无表情的从二十班教室面前路过。
陆丰主要是陪着戚乘风过来的，本就心思没在班里。
顾希希出现的那一刻，陆丰就发现了。
直到白色连衣裙摆消失在教室后门，他才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听戚乘风给前桌的同学分析志愿填报注意事项。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他打开一看，笑着发送了一个“好”。
之后才心无旁骛地继续听，遇到问题还友情建议几句。
轮到二十班填报志愿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等他们填完志愿，时针指向十一。
“走，顾希希她们估计等很久了。”陆丰看着手表，望着还在和同学唠嗑的戚乘风，淡淡蹙眉道。
戚乘风拿上手机，“来了来了。”
说着还与同学挥手道别，“我先走了，下次再聚。”
陆丰同几人点头致意后，拉着戚乘风离开教室，直奔语文组老师办公室。
“哎哎哎，你去那边干嘛？直接下一楼啊！”
“她们在董老师办公室。”
“去老师办公室干嘛？”
“刚才你和同学聊得火热，顾希希给我发短信了。”
戚乘风掏出手机，“没有未读消息啊？”
“给我发了。”
“咚咚咚。”陆丰轻扣办公室大门。
董清芳眼中带着调侃之意，笑着道，“他们来了，我们走吧！”
说着拿了钥匙，打开办公室大门。
陆丰看到董清芳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董老师开门。
待看见后面跟着的顾希希，立即向董老师问好。
“外面有记者，我送你们出校门。”
四人坐上董老师的车，从宿舍楼后的停车场，沿着校内绿荫小道，在记者总目葵葵地注视下离开了校门。
“你们去哪里？”董清芳问。
顾希希笑着道，“董老师，我们去城东小学公交站。”
董清芳促狭一笑，看着副驾驶座的顾希希，“好，去聚餐？”
顾希希一时觉得有些局促，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点头的同时回了个“是啊”。
两分钟后，董清芳的车在公交车站附近缓缓停下。
“希希，记者如果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接，他们没采访到你是不会甘心的，你让他们电话采访一次，他们就能回去交差。不然啊，说不定过几天就找到你家去了。“
“就和23号那天一样，你接了清北招生办老师的电话，他们最终才没去你家，一样的道理。”
顾希希矮下身子诚挚的看着车内的董老师道，“谢谢董老师。”
......
到银隆百货已经十二点多。
饥肠辘辘的四人也不打算挑了，随便找了一家炒菜馆。
吃饱喝足后，戚乘风思想开始活跃，“下半场走起？”
陆丰：“去哪？”
“唱歌去，你们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嗯？高考完我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别告诉我你们想赖账。”
顾希希莞尔一笑，“怎么会？”
陆丰：“走吧！”
从炒菜馆出来，直奔银隆四楼KTV。
开了一间中包，顾希希进入包厢，还没坐稳当，戚乘风已经在点歌台上“刷刷刷”快速选了十几首周杰伦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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