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汀说完,走回房间,看向正在束发的陈昭。
“你去吧,我等会回来吃早膳。”陈昭专注于镜中的自己,也没看江汀一眼,就让江汀尽管走。
“去去就回”,江汀说完,快步向前院去。
“什么事?”江汀来到前厅,便开门见山地询问。
“今日早朝陛下下令把我派去郁州,等会就走,来和你道别。”谢云笑眯眯地说着。
“这么快?”江汀惊讶道。
“不快了,上次我从青州回来,第二日就派我去端州了。”谢云漫不经心地说着。
“可郁林州在岭南,真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算被贬吗?”江汀担忧道。
“按我平生履历,这可以说是被贬,但我是谁?贬又如何,我不在乎。”谢云轻快地说着,没有一丝忧伤。
“可以了,和你交代完,我还要去公主府,先走了。”谢云说完,便晃悠悠起身,吊儿郎当地,每个正形。
“他是知州,又不是真的被贬,只是郁林州远了点,官阶未降。”江柏舟悠悠开口补充,散了江汀忧虑的心。
“还有件事,我和你说道说道。”江柏舟斟了杯茶,而后缓缓开口。
“什么?”
“现在各地暴乱四起,官兵压不下去,现在最强劲的一支反贼便是郁林州发家的郁军,还有江左的陈家军。”
“然后呢?”
“陛下要调全国之精锐拱卫京师,谢忠手底的边防军第一个要班师回朝。”江柏舟轻咂一口茶,眼神放空,不知在想着何事。
“那外祖父会回来吗?”江汀走过去坐在江柏舟身边,语气怅惘迷茫。
“不会,他要待在那,誓死抵御外敌。”江柏舟平淡地说完,之后两人便陷入沉寂。
“弃子必死无疑”,江柏舟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可江汀听明白了,没了精锐,西凉便势如破竹,到时候外祖父必死无疑,因为谢忠做不出弃城而逃的荒唐事。
“父亲!”江汀急切地望着江柏舟。
“你想想你夫君,你把人变成这样,你现在弃人而去,对他太不公平了。”江柏舟怔怔地望着江汀。
“我不懂,可是我该怎么办?”江汀烦躁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为难的情绪不断蔓延。
陈昭怀孕了,谁都不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妥妥渣女行为。
“谢忠不希望你跑过去,你好好陪着你外祖母度过最后时光,是最好的选择,还有周行在,他可比你厉害多了。”江汀柏舟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