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就装模作样地给陈昭吹了几首,虽然时常卡壳,吹错音,但不妨碍陈昭积极捧场。
“阿汀,你吹地好棒。笛音清亮悠远,有洗净世间尘俗地感觉。”陈昭不吝溢美之词。
“哪里好,我老是吹错。”江汀低着头慢慢摩擦着玉笛,都学了好久了,还是错漏百出。
“可是我爹说你很厉害,他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陈昭安慰道。
“昭昭放心,我一定会和陈叔一样厉害,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吹给你听。”她的眼睛闪动细碎光芒,仿佛灿烂星河。
陈昭顿时心中一紧,父亲说过以前他身体不好,每天整宿整宿地哭闹,把母亲逼得快崩溃。父亲那时想安抚自己,就吹笛子让自己放松。在陈昭的记忆里,他每天晚上都是伴着笛声入睡的。
陈昭想到父母,顿时悲伤涌上心头,眼泪浸湿眼眶,他努力抬头,不想眼泪落下。但悲痛如山倒,豆大的泪珠不断滑落,哭地楚楚可怜。
“别哭。”江汀慌忙擦拭陈昭的眼泪,话中带着略微颤音。江汀最见不得人哭了。
陈昭哭地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抽噎道:“我……我想他们了”。
陈昭在父母墓前还没有死亡的意识,但一想到今晚不会有人专门吹笛子安抚他入睡,他就悲伤地不能自已。
江汀接下来开始了漫长的哄人模式,失去父母之痛不是说看开就看开的。
时间快速飞转流逝,一眨眼,江汀离家的日子就到来了。
“阿汀阿昭,你们要听舅舅安排,还有到了周行那里,该吃吃,该喝喝。”催夫人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我们知道了,外祖母你放心。”江汀扑进崔夫人怀里,努力记住这怀抱的温度。
“阿汀,以后有事你们就给外祖写信,我为你们撑腰。”崔忠慈爱的摸了摸崔夫人怀里的江汀。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上路了。”准备好的谢云开口道。
“我走了,外祖父外祖母你们照顾好自己。”江汀从从崔夫人的怀抱中出来,边说边爬上马车。
而马车上有等待多时的陈昭,他从马车帘子的缝隙窥探着外面,看着江汀和家人告别,他心中无比艳羡。
“昭昭,我会保护你的。”江汀看着正发呆的陈昭一本正经道。
“好。”陈昭微笑的看着江汀。他眉清目秀,脸色带着略微病态的苍白,嘴角上扬的微笑,安静温和,这极大激发人的保护欲。
此情此景,江汀极力克制自己不上手碰他,他脸皮薄,会不好意思的。
“嗯。”江汀说完欲盖弥彰的喝了口小案上的茶水,边喝边偷瞄旁边的人。
陈昭闲来无事,轻轻撩起帘子看着外面自己从未见过的风景。
那人此时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强大的魅力,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欣赏风景。
突然江汀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连忙把帘子摁住。
“你不能吹风。”江汀这才想起陈昭那糟糕的身体不能吹风。
“吹一下又不会立马死。”陈昭嘟囔道,他就想看看外面。
“那也不行。”江汀直接拒绝,摁住帘子不放手。
“阿汀,阿汀,你就让我看看吧。”陈昭故意放软声音,每一个字都想在撒娇,撩人心弦。
“不行就是不行。”江汀犹豫了,看见昭昭可怜巴巴的神情,她有点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