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宏听说你儿子要状告你。”谢云含笑地看着他,乍一看含笑的桃花眼是很明媚的,但被盯久了,就寒气逼人。
章宏看见谢云那刻就吓得瘫软在地,在这小城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其他人来,自己就很容易暴露。
“知州大人,我教子无方,他在胡言乱语。”章宏赔笑道。
“可是我听着不像谎话啊。”谢云把玩着折扇,幽幽开口道。
章宏尴尬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他说不信,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知州大人,我有证人,我不是胡说八道。”章松打破这空气中的尴尬。
“哦,那就让证人上来吧。”谢云已经做好看这场家庭闹剧的准备了。
于是章雾就被人搀扶上来。“扑通”章雾就跪下了。
“知州大人,你要为老夫做主啊,我这孽子欺辱我的爱妾,他让我的翠云多次有孕,结果却屡屡殴打她,让她滑胎。还有屡次殴打我,您看我身上的伤口。”章雾老泪纵横,边流泪边痛斥。
说完章雾就脱下自己的上衣,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片的淤青和新旧交加的伤口。
“你骗人。”章宏只能木讷地反驳,因为他知道现在反驳不了。
“哼,你说你父亲骗人,你父亲的话你都反驳,这不就是不孝吗,一个不孝子如何让人相信你不会殴打父亲。”谢云冷冰冰地看着他,心想这说法挺让人无语的,但他就喜欢用不合理的话把他绕进去。
“你……你……”章宏涨红了脸,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反驳这无厘头的话。
“你证明你没做不就好了,结巴半天。”谢云善意提醒。
谢云想,倒要看看他怎么把干了的事情说成不是。
章宏脑子一下子就宕机了,如何证明,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做伪证。证明不了,打的时候没人在场,说是其他人打自己不做反应也是不孝顺,自己打更是不孝顺。
该死,百密一疏,早知道先让人做伪证,真是事发突然。
谢云看着神色慌张的章宏 ,转头对县尉道:“记着,他这是默认了。”
听到这句话,章宏心凉了半截。“孩子,还有证人吗?”谢云微笑地看着章松。
“有,我母亲。”章松含泪应答。
“让她上来吧。”谢云叹息道,都是可怜人。
不一会,安枝就被带上堂。
“安夫人,有冤屈就大胆告诉本官,本官为你做主。”谢云边说边意味深长地注视章宏。
章宏被他盯得直抖索,脸色煞白,嘴唇嗫嚅,想说话为自己开脱又不知道说什么。
“大人,您要为民女做主。自从他娶我回去以后,就日日殴打我,对我稍有不顺眼,就指头痛骂。”安枝平静地说着曾经痛不欲生的经历。她不想再次为他失声痛哭,不想为畜生浪费精力。
“我打你又怎样,自古以来打女人就是天经地义,我是你丈夫,你不听话,我打你就是为了让你长记性。”章宏嚣张道,他认为打女人关起门来就没事。
章宏很聪明,听话这个词很宽泛,宽泛到自己可以胡谝乱造。
安枝被他的言语刺激到,嘶声裂肺怒吼:“什么天经地义,我是人,不是你看顺眼时,就把我当泄欲工具;更不是你看不顺眼时,就把我打得苟延残喘;也绝对不是你随手扔给别人的玩具。”
说到最后,安枝悲痛到失声,章松只能拼尽全力抱住自己母亲。
“为什么,我们都是人啊,你是男人,我也是女人啊。我不是一个随处被人奸淫的狗,我不是每天跪在地上求食的牲畜。你怎么好意思说天经地义。”安枝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前饮其血啖其肉。
谢云也被这样的安枝震撼到,他看见章宏想斥责安枝,气急的他直接下令:“割了他那东西,倒要看看你怎么当男人,怎么欺辱女子。”
谢云看着几乎快哭晕过去的女子,赶忙下令:“来人带安夫人……不对是安姑娘,带安姑娘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