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吕泽有些沉重,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担心的问题:
“小衡,如果萃灵符和萤石的事情曝光,要么我们被帝国所用,要么我们就要逃亡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沉默许久,王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
“我无意与帝国为敌,但是我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帝国太平了五十年,阶级分化严重,超凡者之间为了资源可以毫无底线,超凡者和普通人之间的鸿沟更是深不见底,我不喜欢。”
顿了顿,王衡继续说道:
“蜈蚣岭年年人口失踪,被囚禁的人奴四百多人,这都是被卖到岛国去做人体实验的,你说州府能一点都不知道?
府卫军撤离蜈蚣岭的时候,一粒粮食都没有给老百姓留,居然还说他们串通神风教,要抓捕他们入狱。”
“灵石隧道抢劫案,矿工死伤上千人,尸体堆满了村口。
巫起七八十岁的人了,在府衙门口跪了四天,也没有求来一分钱,难道这不是冷血?”
“我母亲被神宫困在岛国,连我都能从季文山嘴里得到情报,你说帝国不知道,我不信,他们只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再看看神风教的账册,单单是一个歙州府,和他们勾结的官员就有七八十位。吃着民脂民膏,不为民办事也就罢了,居然为了修行资源,为了高官厚禄,帮着神风教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些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叹了一口气,王衡感叹道:
“哎,黑暗时代,吕神救民于水火,建立了华夏帝国,求的是万世太平,求的是百姓安居乐业,但他退隐的这二十年,帝国的根子已经烂掉了。”
“如果把萃灵符和伐髓丹这种逆天的东西交出去,我估计等来的不是高官厚禄,不是景秀前程,而是无休无止地索取和压榨,就算我外公也未必护得住我,何况外公的态度我还不知道。”王衡冷笑。
自顾自地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王衡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想法:
“所以我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不与帝国为敌,但也不受帝国制约,如果帝国向善,我不介意成为帝国的盟友,如果帝国继续烂下去,我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帮助我想帮助的人,做我想做的事。”
吕泽和吕咏侠震惊莫名,他们没想到王衡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感同身受的同时,也坚定了追随王衡的想法。
现场一度陷入沉默,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啪爆裂声。
思考良久,吕泽甩了甩脑袋,赶掉那些他看不清想不明的事情,抬头问道:
“小衡,你看我要不要从飞虎堂退出来,专门盯着玻璃厂的事情,毕竟萤石是我们起家的关键,容不得半点差错。”
斟酌了一会儿,王衡摇了摇头:
“吕叔,副统领的这个职位还是必要的,有了这个位置,不仅我们在歙州府办事会方便很多,另外飞虎堂是神龙卫的下属机构,有丰富的情报网络,这是我们需要的。”
吕泽点了点头,他理解王衡地意思,一个势力没有自己的情报机构那就是聋子和瞎子,什么也做不了,有自己在飞虎堂,等于在帝国内部放了一双眼睛。
“当前,我们在保守秘密的前提下,最重要的就是强大自己,积蓄资源,至于未来的路会怎么走,先不用着急,毕竟实力不够,机缘来了也抓不住。”王衡简单地指出了当下的核心问题。
崇山峻岭之间,古庙之中,火堆旁的三人时而眉飞色舞,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争论辩驳,时而开怀大笑,一个简单高效的发展计划渐渐成型。
月亮慢慢地爬上高空,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着静谧的山林,似乎在孕育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