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外,飞虎堂还有对内监察百官和军队的职责,所以飞虎堂直属神龙卫,不归地方管辖。
虽然不归地方上管理,但财政支出有很大一部分走的是地方,碧龙湾也是地方上筹资建设的。
王衡的父亲王德厚没出事前,是歙州府飞虎堂的百夫长,担任飞虎堂一大队的大队长,而吕咏侠的父亲吕泽是他的副手。
进入小区,到了6栋,吕咏侠再三劝说:
“阿衡,你就带着小愉妹妹去我家吃晚饭吧,你头疼不舒服就别做了,行不?”
“不了,我还要照顾父亲,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你赶紧回吧!”说罢,王衡拎着书包就上了楼。
吕咏侠无奈,只好低着头回家了,边走心里还想:
“阿衡以前帮了我那么多,他爸还救过我老爹的命,现在他有难了,我该怎么帮他才好呢?自己还有两万块钱零花钱,要不,分他一半?”
……
艰难地爬上了六楼,看四下无人,王衡腿一软,毫无形象地靠着家门坐到了楼道上。
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被搅成一片浆糊,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像打鸡蛋黄一样在搅拌,每根神经都像被烧红了的铁丝似的灼热、滚烫。
脑子里那东西又在作妖了,王衡疼得龇牙咧嘴,他用自己的左手掌使劲地拍着台阶,似乎是想把手掌里的什么东西拍碎一般。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轻快的拖鞋踢踏声,然后声音又没有了,过了几秒钟门里才传出一个稚嫩忐忑的声音:
“谁?谁在门外,是哥哥吗?”
声音一起,王衡立马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
“我是熊猫大侠,路过宝地想进来讨杯水喝,可以吗?”
“哥哥!”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缝里透出两只乌黑灵动的大眼睛,在确认了是王衡那熟悉的笑容后,一声黄鹂鸟般的尖叫声在楼道荡漾开来:
“哥!哥!你回来啦!”
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欢喜和快乐,似乎她在门后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王子愉猛地拉开房门,扑上来抱住了王衡的大腿。
把妹妹抱起来搂在怀里,这一刻王衡不再有疼痛,不再有被戏弄的落寞,只有深深的自责和融化开了的甜蜜。
小愉才六岁,妈妈三年前去参加灵石隧道的勘探工作就再也没有回来,爸爸带着他们两个从京都来到歙州府定居,平时都是请了保姆带她。
三个月前爸爸执行任务出了事,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父亲出事得很蹊跷,王衡为了节省开支,同时也是为了小愉儿的安全着想,他辞退了保姆,白天就她一个人在家守着昏迷不醒的父亲。
他能想象六岁的孩子整天一个人待在偌大房子里的感受。
每次上学,妹妹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出门,眼里有委屈却从来也不说。
亲了一口小愉儿,王衡把她放下,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袋脚丫子形状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哇,棒棒糖!”小愉开心极了。
“你在这好好吃,一天只能吃两根,不然牙齿就坏掉了,我去看看老爸。”说罢放下书包,就去了里边的卧室。
进了房间,检查了一下父亲的身体状况,发现一切都还平稳。
父亲的脸很干净,嘴角也没有口水等脏东西,只是衣服的领口有些湿湿的。
王衡笑了,看来白天小愉没少给爸爸擦脸。
……
夜里,给小愉讲完故事哄睡之后,王衡又去给父亲清洗换洗下来的衣服,一直忙到凌晨一点,这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个月他才真正意识到了照顾家庭有多么不容易。
以前父母在的时候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根本不会去考虑背后的辛劳,现在所有的担子都压倒自己的身上了,这才体会到了: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在负重前行。
把自己重重摔到床上,一接触到柔软的被子,疲惫就像潮水一样袭来,脑壳胀痛,眼皮打架,昏沉沉的,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