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走后,文氏一个人待在屋里,静坐了一个时辰,最后她长长的一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上戴着的佛串一把扯掉,珠子不断地散落在地上,她的眼神里不复清明,只有浓浓的欲望和野心。
东哥回到大房去到正院给大夫人请安时陈果儿和苏苏也同在。
儿子的病好了,大夫人自然心情就好,他微笑着点点头,很满意东哥儿,于是说道:“乖孩子最近辛苦了,日日陪着言哥儿和我这个老婆子。你的母亲应该也很想你,孩子想回去便回去吧,大伯母这里就不多留你了。
东哥心中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觉得自己受嫌弃了,沦落到自家院子回不去,还要被大房赶走的风险。
东哥拱手低头说道:“大伯母再让我多陪言哥哥几日吧。我这个当弟弟的才能放心,还请大伯母不嫌我在此多叨扰住上几天。”
“你这孩子!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只是害怕你惦记家里,这样!你想什么时候回家都随你便。大伯母这儿也是你的家。”
东哥依然低垂着头,情绪不佳,他暗自苦笑一声,再次抬起头来时,双眼已经蓄满了盈盈的清泪,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不让泪水滑落。
内疚和难过等等复杂的情绪席卷他的心头。张东最近压力十分之大,还有家回不得,大伯母这番话却是难得的温暖。
“侄儿知道了,我先去找岩哥哥读书。”说完东哥不敢再停留,赶紧转身离开。
陈果儿在一旁将整个过程看得明白,望着东哥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按理来讲,东哥才跟自家母亲见面,应该开心才是,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让人想不明白。
还有为什么不回自己家,还要在大房待着?
陈果儿的眼睛眯起,一旁的大夫人摇摇头说道:“哎,这孩子平常不这样啊,怎么回家一趟,跟丢了魂似的。”
“娘!我直觉告诉我不对。冒昧的问一下,平时三伯母为人如何?”
陈果儿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话,将大夫人吓了一跳,看了陈果儿几秒,见她神色认真,不是随便问问,想了一想说道:“三弟妹这人不同于二弟妹,二弟妹向来掐尖要强什么都想跟我比一头。而三弟妹低调温柔沉稳,不爱惹事,是个和气好相处的人。”
“噢?”陈果儿若有所思,将大夫人这话又理了一遍。心中暗道,这种人才叫厉害,深藏不露,不显山不显水的,在关键时刻才能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于是开口提醒道:“娘啊,我说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大房不能轻信任何一个人,言哥哥的毒和您身上的绝子药都还没有水落石出,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包括在您口中和善的三夫人。更何况,您看东哥的状态都不太对,而且为什么回了一趟家之后,还要回来说继续想在大房住。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哪有将自己儿子长期放在别人的院子里全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