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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大串话语后，梁景的嘴唇已然干涩起皮。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雪下下停停，等梁景说完整个缘由，雪也停了。
晟涛作为老师，看着曾经最心爱的学生说出当时经历的一切，声音都不由对他柔和了点：“所以，当年你打架斗殴，都是因为王成他们一伙人侮辱了你亲人并且把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合照的相框打碎。”
“当年我办公室门口的那些什么断假手和假血浆，是王成他们放的。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是因为你早早收拾掉。”
少年频频点头，当年的自己从来不会嘴口上表达出对晟涛的敬重，可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懂得感恩之人。
晟涛瞬间懂了：“当年的你，只要耀眼，就会招来王成他们一行人的报复。所以，你才放弃报送机会，难怪我那时候怎么劝你你都不愿意。”
“那当年全国物理竞赛，你公然退赛是为什么？也是因为王成他们？”
梁景：“嗯。”
面对晟涛的质疑，他一一回应，在回应过程中，似乎理解了当年老师的心情，也明白了当年自己处理事情的不妥当。
晟涛闻言，眉头紧皱的问他：“那当时为什么不告诉老师？老师和学校不会帮你吗？”
梁景：“王成他不是那种害怕老师和学校的人。当年在比赛现场，我看见了王成他们一行人追来。手里拿着麻袋和麻绳，他们是想着对老师你下手了。”
这件事情晟涛根本不知情，那天他只知道梁景公然退赛并且在当天下午与人斗殴差点被取消报送资格。
这些不光彩事情的背后，他怎么都想不到是这个原因。
但身为老师的晟涛，对所有学生都会有一层滤镜：“王成他们在当时只不过是十五十四岁的孩子，他们能干什么？”
但接下来梁景的一句话就会打破晟涛认知。
“他曾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将一位男孩的一只眼球打碎，是真的打瞎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十分冰冷无感，仿佛在诉说着一些很平常的事情。
晟涛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惊讶，他想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就会这么恶毒，更想不到梁景一位还未满十七岁的男孩，他的沉稳以及忍耐能达到这种可怕的境界。
身为老师，他很庆幸能遇见这样优秀奇特的学生。但身为父亲，他根本不会希望自己女儿会跟这样城府心境都如此优秀的人在一起，否则一定会招来许多祸端。
中年男子眼角处的皱纹愈加深几分，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久久未发声。
少年已经被打湿的睫毛在眼前颤抖，晟涛审视的眼神他不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无论晟老师说出任何话，他都能接受。
但唯独，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让他到死都不能跟晟煦有往来。
“所以，关于晟煦的事情，您可否.”
他的话语声不似从前散漫，孤傲。
而是在面对喜欢的人长辈时，那种敬佩，自卑和不安。
晟涛：“哎。”
老师常年批改作业已经让他的脊梁有点弯曲：“三个条件满足之后，将你身边周围一切都安稳下来后，再说吧。”
“但请梁景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晟煦的安全和幸福，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请你不要越矩。”
最后一句话，是为了给梁景一个警告。
晟涛也同样答应了自己女儿会让她再见梁景一面，所以他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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