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你呢?”岑曼仰头望着他的表情,不肯错过一分一毫,“她对你来说是什么?”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最后他松开力道,向后倒进了床铺里,“对我啊……”
说着话,他却将手举起来。
吊顶的灯将暗黄色的光洒在他手上,在透过指缝漏下来。
岑曼随着他的动作向上看去,瞧见了那新鲜而狰狞的伤疤。
眉头微微一皱,岑曼顿时忘了之前的话题,道:“你还没说你这手是谁弄的呢?伤得这么狠,再深一点你手都要废了。”
男人却依旧没说话。
他只静静凝视着自己的手。
那一刀实在是很深,几乎见骨,缝了几十针,到现在也没能完全长好。
这也是岑曼奇怪的地方,毕竟以荆野睚眦必报,别人没惹他他都能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动手的性格,有人给他来了这么重的一下,他肯定早就把人手剁了,可偏偏他受伤至今,却一点相关的事都没提到过。
见他还不回答,岑曼便推了推,催他:“问你话呢……”
“你不是好奇我和她什么关系吗?”
荆野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追问。
偏头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岑曼一眼,他含着点难以捉摸的笑提醒:“孟摇光,那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再次看向自己举着的手,男人扬了扬下巴,“就这种关系。”
岑曼许久都没能明白,直到再次触及那条又长又深,狰狞可怖的伤疤,她才猛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坐了起来:“你是说,这是她伤的?”
男人却依旧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他坐起来,穿了件衣服,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敞着怀,对床上的女人点了点下巴:“来,给我讲讲,她来这里,都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岑曼怔怔看着他,许久后才本能般地下了床,乖乖地走了过去。
在这之后很久,直到离开了那个对她来讲毒药般的男人身边,她才明白过来,那句“就这种关系”,指的并不是以孟摇光角度来解释的,想用刀砍死他的仇恨关系。
而是以他的角度来解释——即便那个少女险些废了他的手,他也依旧能从容接纳,不报复,不愤怒,甚至要把那只染血的匕首珍藏起来的关系。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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