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红色连衣裙。
即便在这鱼龙混杂四处都是裙装女子的地下场所,她身上也依旧有种舍我其谁的美丽与魅力。
那魅力体现在每一步行走时摇摆的臀,与扭转到身后握起来的手,以及行走时高高扬起的下巴,还有始终不曾从猎物身上挪开,不曾分给任何其他人半点目光的漂亮眼睛里。
镜头由她被红裙缠绕的细白双腿,滑到她因为扭背着手而显得愈发纤细的后腰,最后又顺着若隐若现的背脊,滑到戴着珍珠项链的优雅脖颈上。
四周的嘈杂声音恍惚在瞬间模糊又清晰。
她的细高跟停在了男人身前,没有半点停顿和犹豫地,一只光滑的手臂轻轻搭住了男人的肩膀——
徐小天瞬间顿住了,眼眸微抬,他一动没动,任由这陌生女人似云又似蛇一般地整个勾住了他的脖子,再自然而然地坐进了他的怀里,压住了那卷还没缠好的绷带。
头顶灯光变幻。
于群魔乱舞中照亮在他怀里仰头的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漂亮的脸,若想细说,那么五官中的任何一样都足以拿出来细细研究。
可任何人看到这张脸,第一眼会注意到的,必然是这双眼睛。
大,却不圆,反倒是清丽而略显凛冽的眼型,但她眼尾微翘,并不算妩媚,却因为瞳仁乌黑有神,便于顾盼间都带着似笑非笑的勾人之意。
但那并不是风月场所能见到的由下至上的勾引,而是居高临下的挑逗和挑剔。
女人伸手摸上了他的耳朵,由耳廓到耳垂,在他戴着袖珍通讯器的耳道外滑过,叫男人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面上却半点没有露出来。
徐小天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个女人,他认识她。
她是帮派老大的独生女,名叫涂白。
上一次见她,还是在擂台上。
头破血流如亡命之徒的他,隔着疯狂呐喊的人群与昏暗灯光,看见了高台之上,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女。
她看起来一尘不染,一点不像是黑帮老大的女儿,倒像个干干净净的女学生。
只是他也记得她坐在椅子上往下望来的神情,那是对疯狂人群与血腥擂台都司空见惯的无聊,是对以人命为赌注的生死之战都无动于衷的冷酷。
她的确是黑帮老大的女儿。
她是必须被枪毙的坏蛋头子的女儿,是个真正的小坏蛋。
而此刻,这个小坏蛋带着一身酒气坐在他的怀里,给他带来了一个极为危险但却又极为诱人的机会。
·
“哥哥。”娇娇柔柔的女人趴在他胸前,冲他笑着眨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呀?”
仿佛有星光从她眨动的眼睛里迸溅出来。
男人神情冷漠地看着,却听见自己心跳砰砰跳动起来的声音。
“徐小天。”
他沙哑而冰冷的回答。
缠着绷带的手,缓缓握紧了一滴未干的血珠。
……
·
时间倒转几个小时。
为了这场戏,孟摇光坐了十几次陆凛尧的大腿。
她都怕把人腿坐麻了,但没想到起来的时候倒是她自己腿软险些没站稳,还要陆凛尧扶了一把才稳定下来。
这一场戏即作为对戏的开场,也做了对戏的结尾,终于打到满意时,两人才终于结束了这个环节。
时间快到中午,陆凛尧看了一眼表,道:“武指下午一点到,我们先去吃饭。”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了敲门,探进头来。
“陆老师孟老师,节目组订了饭,要来食堂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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