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摇光见状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门外,孟金枝此时正在清理衣帽间,一边打扫还一边抱怨小天狼星掉毛。
她收回视线看向按摩师,抬起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断过的骨头很明显吧?
可是别说也别问,我可不想再看见哭哭啼啼的孟影后了。
一天哭一次是我的极限,再多,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不耐烦了。
她趴回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
吃过午餐后,要不是孟摇光坚决拒绝,孟金枝只怕还得跟着她去片场。
她一路跟到了车库,看到车窗里的靳风也不打招呼,只顾叮嘱孟摇光:“要是下工晚的话妈妈给你订饭,要是早的话就赶紧回家,我做给你吃,无论如何都要记得给我来消息啊。”
“知道了。”孟摇光对她挥了挥手。
直到车子启动起来,孟金枝还在外面絮叨:“古装戏大多有打戏,要是实在危险记得要用替身,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声音渐渐远去。
孟摇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来,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靳风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笑起来:“这样的妈妈是不是还挺难应付的?”
“暂时还不太习惯。”孟摇光笑了笑,“她好像升级了,事儿越来越多。”
“忍忍吧。”靳风道,“等这一阵儿过去了会好一些的,她也在适应期呢。”
片刻的沉默,靳风没有再问那天晚上她的那句“我很失望”,她也没有问那一晚靳风去和林方西谈了些什么。
直到路程走到一半,靳风才又出声,嗓音有些沉地说:“我没有告诉林方西真相——关于你这十二年怎么过的。”
孟摇光愣了一下,抬头发现靳风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眼神沉沉的,似乎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轻笑了一声:“那不是很正常吗?说到底,靳叔你也并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啊。”
“不知道具体,但大概却清楚——你过得很苦,是林家孟家都无法想象的苦,就连这个,我都没有告诉他。”靳风抬手按了按额角,眼底有些青黑,“我对他和对你妈妈的说法是一样的,只说你被穷人家收养了,以前到底怎么过的,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他看起来很懊恼,按着额角的手用力到泛白,说话也仿佛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透着一股对自己的厌恨:“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他,你不知道当年你走丢后发了多大的火,他把大部分责任归咎于金枝,根本没有顾念旧情,要不是孟老爷子拖着病体亲自去求,孟家只怕早在十二年前就被他毁掉了。”
“我不能直接告诉他,就像不能直接告诉你母亲一样。”靳风的手已经捏成了坚硬的拳头,“他若知道你这些年过成那个样子,只怕会直接动手将你带回林家,甚至可能会不准你妈妈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