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舍不得余导?”
“……”孟摇光语塞片刻,断断续续地找补,“当然也舍不得前辈。”
陆凛尧看着她的神情,大发慈悲地笑了笑,放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在家休息吗?”
“大约会休息几天。”孟摇光老老实实地回答,“靳叔说给我找了几个剧本,让我回去看看,有合适的就去试镜了。”
“嗯,挺好的。”陆凛尧晃了晃茶杯,“你要记住余导的话,爱惜羽毛,不要随便接剧本。”
“我知道。”
接下来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对话中两人的身份似乎又从合作对象转换成了师生关系。
只不过当老师的不够严肃,当学生的也不够认真,更像是没话找话时的闲谈。
直到再找不到话题了,两人便一起沉默。
搬行李的人上上下下地挪动着,脚步声来来去去,人影也来来去去,他们的沉默在这样的动静中倒也不显得尴尬。
觉得搬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孟摇光中途便把视线飘向了身侧的男人。
陆凛尧显然是刚醒来不久,大约只草草洗漱了一下,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于是她难得看到那平常总是造型漂亮的头发今天胡乱翘起好几戳的样子,但这样也不难看,反而有种凌乱的野性。
目光下移,看到他随便扣着的衬衫,上面好几颗扣子没扣,露出半个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胸膛,配上乱糟糟的发型,实在是再性感不过了。
“看什么呢?”陆凛尧头都没转过来,只一双眼睛斜斜瞥来,看得孟摇光心头一跳,立刻收回了视线。
“没……没什么。”
结结巴巴的回答,让陆凛尧从鼻子里哼笑一声。
这时王茂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什么东西递给了陆凛尧,陆凛尧接过来又递向孟摇光。
“是什么?”
“解酒药。”陆凛尧说,“靳风忙着收拾东西,肯定来不及给你买。”
“喝了它。”
这句简单的命令突然让孟摇光有了既视感,昨晚已经断片的某个场景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出来。
是她接过水杯乖巧喝水的样子,还有她从门里探出头去喊着“我喝光了”的小学鸡蠢样。
孟摇光:……
那不会是真的吧?
她一时间有点想揪头发,却顾及形象,只好僵硬地接过那瓶解酒药,僵硬地旋开瓶盖,僵硬地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后刚把空瓶放到桌上,便听到身侧传来懒懒的一声“你很棒。”
转头看去,陆凛尧正一手撑着脸,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似乎只是习惯性的开口夸奖,这一声再次让孟摇光回到了昨夜,她探头露出蠢样之后,同样是一声仿佛应付小学生的“你很棒”。
孟摇光:……
看来不是梦。
我能不能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