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也再无任何争执异议,各部加紧筹备军需粮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积极。
敬王为人十分谨慎,便是云金大军突破了边境南淮之地,深入大焲连夺城池,他也未曾亲临焲朝国境。
陆杳便只得随他在云金的边境数城辗转。
每日都有来来往往的将领报兵给他送前方的战况情报。
敬王警醒麾下,眼下对于云金而言,形势虽然大好,但敌方有苏槐,仍不可掉以轻心。
寒天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将周遭的草木屋瓴覆上一层稀稀疏疏的白。
衬得万物都是一抹灰寂的颜色。
亭中烧着暖融融的炭火,敬王亲手煮茶,邀陆杳闲叙。
陆杳道:“王爷倒是有这闲心。”
敬王道:“俗事缠身,难得有这半刻清闲。”
桌上还放着一架琴,陆杳并不眼生,是他以往常弹的那架琴。
敬王又道:“陆姑娘奏一曲否?”
陆杳道:“手生了,何况我这点琴艺,怎可在敬王面前献丑。”
敬王斟了茶,坐在琴前,素手拨了两三弦。
弦音悠然自在,却也极是与这雪景相应。
敬王道:“陆姑娘太过自谦,陆姑娘的琴每每都让我大开眼界。”
他边奏琴边又道:“我见姑娘有笛,姑娘会吹笛吗?”
陆杳道:“会瞎吹两段,王爷想听?”
说着她就把腰间长笛取下,在手里打了个转儿,开始合敬王的琴声。
结果这笛音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在旁人听来,简直就是在乱吹一气,丝毫不能与琴声相和不说,还吵得人头疼耳鸣。
连敬王的琴声都乱了两弦。
敬王的随从实在难忍,打断道:“陆姑娘若是不会,还是不要吹了。”
陆杳叹口气,道:“我说献丑,还偏不信。”
她停了下来,敬王的琴随之慢慢恢复了平缓,寥寥而收。